有了先前痴看闻人听榆的先例,这次同僚误解了他。
但这句话,误打误撞让贺笳生的心悸动起来。
江颂月能借着婚事攀上国公府,他如何不能呢
国公府的八姑娘,颜色娇艳,姿态婀娜,通晓诗书,严守礼义比军器监丞的女儿好了不知多少倍。
人说,看过巍峨高山,就不会眷恋土坡矮石,看过汪洋大海,就不会留恋小河流水。
贺笳生深以为然。
“大人误会了,下官在想少卿大人遇刺究竟是何人所为。”
同僚信以为真,道“这事自有国公府与上边人负责,轮不到你我忧虑。咱们这种小喽啰,做好份内事就成了”
份内事。
贺笳生嘴角收紧,袖中的手缓缓抓握起来。
青桃身为江颂月的心腹丫头,对府中生意的了解没有七分,也有五分,在江颂月伤了腿之后,常代她去各个金铺巡查。
她入过宫,接待过名门千金,也算见过世面,可见未来姑爷与小姑子还是头一回。
青桃躲进缘宝阁后院,听说这兄妹俩是来挑首饰的,更觉棘手。
该不该收银子
她拿不定主意,干脆差人快马回府问江颂月该怎么做。
江府中,老夫人把江颂月的婚事看的格外慎重,事无巨细,都得由她亲自确定方可。江颂月插不上手,实在无聊,就让人请钱双瑛过来闲聊。
正说着腿伤痊愈后,要去菩提庙还愿,青桃派来传信的人到了。
商铺中的事,江老夫人已许多年不管,直接传到江颂月耳边。
“他和闻人听榆去缘宝阁买首饰”
江颂月也是头一遭遇见这事,直接懵了。
婚事在即,自从说定后,一切就都由祖母与管家出面,江颂月好几日没与闻人惊阙见面了,不知他这是何用意。
传信的人抹着脑门上的汗水,喘着气道“八姑娘是给国公府三夫人挑的生辰礼,五公子是给县主你挑的,还特意问掌柜的,县主你喜欢哪种”
“县主,咱们收不收银子”
钱双瑛看热闹不嫌事大,帮着催问“你收是不收”
商人本性,有钱岂能不赚是该收的。
可两套首饰至多几千两,而国公府送来的聘礼足足占满整个前院,珍珠翡翠与名贵宝石丝毫不输她的缘宝阁。
收了这么贵重的聘礼,再收闻人惊阙的银子,江颂月感觉有点怪。
“都不收”江颂月含糊琢磨,“八姑娘那件就当送她了,五公子
我们要成亲的,那首饰也是给我买的”
也不对,闻人听榆那件是给她母亲贺寿的,不收银子,不就相当于是江颂月送的了吗
只收闻人听榆的,不收闻人惊阙的
这样更怪了。
江颂月越想越没把握,问钱双瑛,“倘若是你,你怎么做”
钱双瑛双目一瞪,道“我去把我未婚夫婿臭骂一顿,问他是不是闲着没事给我找麻烦”
她的夫婿能打能骂,江颂月的不能。
这边搜索枯肠想着得体的应对措施,那边传话的小厮催起来,“县主拿定主意没有小的过来前,青桃与掌柜的特意嘱咐了,要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