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城壁不信,他顺手拿起一份药材,“此物”
姬洵扫了一眼,半点不亏心道,“红景天。”
“有何用处”
“看你要将它用在何处了。”不能再听了,姬洵有心引开话题,他故意问起,“朕想知道,国师平日里炼出来的药,都是如何测出药效的”
温城壁没有避讳,直言道,“狱中死刑的人,会自荐为臣做试药者。不论事成与否,家人皆会免罪,并赏银三十两。”
“想不想要试药人”姬洵微微一笑,他坐起身,抚着手掌,“朕有个奇诡的朋友,吃了什么药丸都死不了,他一直听说国师大人威名,很是崇敬,费了一番功夫找到朕这里,游说朕替他求情。”
“你朋友,不怕死”温城壁不解地歪了下头,他怕姬洵不理解其中的含义,特意解释道,“常人不可随意接触,会死的。”
“朕知道,他不怕死。”
温城壁摇头,“除非他去国师府亲自与臣说,不然臣不同意。”
“太死板了,”姬洵起身,走到温城壁的身边,他拎起一份药材掂了掂,“你不妨拿几瓶补身体的过来,先让他服下看看这样既不会出了人命,又可以让他见到效果,了却心头的病。”
“不”温城壁拒绝的话没有说出口。
姬洵有意逗他,“再不同意,以后不许你进宫了。”
没想到这招极为好用。
“只两瓶,”温城壁立刻补充,“补身体的。”
姬洵自然不会不同意。
无所谓,循序渐进,他总能喝到药性相冲的那一瓶。
萧崇江突然回京,将京中这浑水摸得更乱了。
待他死了,万疏影等人恐怕要么归顺,要么被登基继位的萧崇江围剿至死。
而据姬洵了解的万疏影,他决计不会有再做人下手的想法。
不过彼时姬洵已经寄了,他哪管那么多。
送走了温城壁,姬洵困得熬不住,他伏在榻上。
朕就说这皇
帝当得烦死了,这还没上朝呢,累成这样。
过了晌午,小福子探头一看,他们陛下醒了,于是清了清嗓子,“陛下,扶陵君来了。”
姬洵嗓子微微作哑,“准他进来。”
姬洵见小福子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没走,蹙眉问他,“做什么呢,演木头人”
小福子连忙跪下,“陛下是萧将军也来了,只是慢扶陵君一步,奴才听人说,是在宫外往这边来呢。”
“来得巧,”姬洵捻起一边盘子里的珍珠,“怕他不来呢。”
扶陵跟在小福子的身后,他今日脸色看着苍白了一些,可还是挡不住浑身的如竹的清傲疏离。
只是在见到天子后,他眼眸低垂下来,身上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示弱,“臣,叩见陛下。”
“来,”姬洵走到幕帘后面,他把玩着手里的珍珠,“今日在议政殿,许是会有旁人,扶陵君介意吗”
扶陵猝然抬头,他轻轻地问,“陛下为何要这样对扶陵”
姬洵完全不吃这套了,“是你愿意的,朕对你不好那有门,你出去。”
幕帘之后,一切都被掩盖起来。
姬洵摘了几粒珍珠滚落到地上,哄骗不得心的狗一样,“扶陵君,去吧,捡起来,送到朕手里。”
扶陵慢慢弯下腰,伸出手指去捡。
“朕说你可以用手了”姬洵点着唇,他饶有兴致地看向扶陵那张温润又可怜的脸,“用这里。”
待小福子将萧崇江引进了议政殿,只见一道朦胧的金丝帘子将殿内和殿外隔了开来。
外界全然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瞧见是两个人凑在一处。
幕帘之内,扶陵低身捡好了珍珠,然而天子不允许他站起身,他便只能以臣子应尽的本分跪着膝行到芳岁帝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