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秋,过来,换上这两味药材再试一回。”
姬洵自从呕了一回血,已经懒得再装什么兢兢业业一心上班的国师了,时刻坐没坐相,骨头让人抽走了一样软在靠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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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城壁的信他看过了几封,有明事理的主事人控制局势,金雪城形势大好,起码疫病不再无止境的蔓延。
信的末尾是温城壁一如既往的死板问候。
尚安否
姬洵不爱写多余的字回应此类关心,便顺手在信纸里夹杂一些晾晒之后的药草,随信一同寄回金雪城。
温城壁应当挺喜欢,偶尔也会默默回赠他一些,姬洵都交给鹤秋处理了。
鹤秋按照姬洵的吩咐,将处理妥当的药材依次放入丹炉,跪坐在蒲团上继续催火。
他不多问,只是偶尔会看向靠坐在一旁闲闲翻着医书的姬洵,目露不赞同的神色。
在他看来,师祖身体虚弱至此,甚至不该下了床榻,应当好生休养才是。
可他偏偏为了这药每日在城中奔波。
鹤秋有意阻拦,可他到底是听命于师祖,其余的事情说得再多,这位该听的人不肯从,他也只能垂头默默做事,减少师祖起身的频率。
姬洵被鹤秋盯了几回,全当没察觉。
金雪城里安分到有些诡异,他故意创造的机会,万疏影和扶陵竟然谁都没有把握时机将朝臣格局改换一番天地。
好差劲且不中用的两条狗。
常无恩若顺利回到贞国,积蓄实力也要一定时间打下根基,更别说来索他的命。
活着不容易,找死也挺难。
“师祖,您该用药了。”
鹤秋递上来一碗乌黑的药汤,姬洵蹙眉闭上眼,他不用看,这股难闻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好人都能熏坏了。
看出眼前的人耍赖,鹤秋固执地端着碗,“您不喝,那位将军又要亲自上手。”
那更难喝。
姬洵一口气全喂进嘴里,他扶着脑袋缓了半天,感觉嗓子眼都被苦到发细了。
“给您。”
姬洵轻轻抬头,他眼睫毛上扑着一层苦出来的眼泪,看向鹤秋的手掌,里面是一方木盒。
盒子里托着几粒山楂丸。
姬洵视线向上,鹤秋小大人一样背着手,一板一眼道,“弟子不爱吃,师祖请用。”
乖得可怜可爱。
姬洵捻起来一粒,“你想不想随我回京,在金雪城的国师府学一些有用的东西。”
温城壁近些年身边的小童子也不少,估计是有意在培养接班人,又因为一时半刻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不得不一直筛选。
鹤秋和他简直一个模子的讲规矩,这些天相处下来,看得出基础也十分不错,温城壁应当会喜欢。
鹤秋一怔,他眸光一亮,显然有些意动,最后却硬生生克制住了这股情绪,拱手道,“弟子要为师祖在此传道
解惑,何况heihei兰荆城如今疫病未除4,弟子不能走。”
还挺有责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