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回分屋而住后,两人头一回再次同榻。
“听管事的说,你着凉生病了”他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因为相对而卧,这时手臂微微搭在她的腰上。
两人中间的空隙这时只有嬿央肚子隆起的距离。
随着他这时低低一声,嬿央再次闻到了酒味,一种有些呛的酒味。
不由得还没回他的话,先问“喝的什么酒我闻着都觉呛人。”
祁长晏闻言脑袋往后退了退,垂眸瞧她。
平平一句,“就是寻常的酒。”
“还没答我话呢。”他的下巴却又靠近了一分,似乎催促的动作,嬿央在这一下里闻到的酒味更烈。
一时差点打个喷嚏,嬿央心想毛病。
沉着心思,“不算生病,就是寻常着凉,明天也就好了。”
“如此。”淡淡一句。
而说完之时,不知怎的,他竟摸了摸她下巴。
嬿央心想他估计是喝醉了。
今晚唠叨不说,还这样亲昵碰她。
也忍不住抬眸望他,多问,“是喝了很多”
“没有。”祁长晏否认。
但,应该是微微有点醉的,只是他不察。
在她下巴上碰了两下,手掌又收回,“那明日还打算回去”
他记着她说得是初九走。
“是。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也去信和爹娘说过我明日傍晚到家里。”
“嗯。”
屋里突然无话了。
嬿央也跟着沉默。
黑暗里眼睛探寻,心想他难道是生气了可他环在她腰上的手却仍然是搭在那。
这般想着,不久之后便感觉他的手臂也撤了,同时还感觉他动了动,下榻去了。
嬿央对此只闭上了眼,未发一言。
之后明显听到他向外走远的动静,还听到门一开一合,关上。嬿央维持着侧身的动作没动,心里不知为何有点闷,有点沉。
她原本以为这些日子的不冷不淡下来,她的心境已是平静如水了。却原来,还没到那等地步,仍会有波动
寂静极了的房间里,忽而一声轻叹,随即,嬿央翻了个身哂笑,她和他现在也是怪。
罢了,夫妻走向最后谁不是平淡度日,好在,他身边至少没小妾通房什么的烦她的心。
嬿央摸摸鼻,摸开好像仍在鼻畔的烈酒气息,静静入眠。
翌日。
嬿央特地早早醒了,因为打算早走早到,在天黑前赶到家里。但醒来后却发现榻上竟不止她一人。
他昨夜不知何时竟又回来了,现在正躺在她身边,还在睡觉。
嬿央不由得顿了顿。
顿了一会儿,轻手轻脚下榻,去穿衣梳发。
发刚梳通,听到榻上有了窸窣动静,他也起了。
嬿央回头看了他一眼。
祁长晏这时刚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