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不像是在说梦话。
听林向珩没再说话,喜漫打开床头一盏灯,倒了一杯水。
她递过去“给。”
还隔得远。
过了两秒,林向珩坐起身。
他从赵喜漫手里接过水杯,碰到她手指,他手上的温度传过来,烫的她手上一块皮肤都熟了。
赵喜漫愣了下,“你发烧了”
林向珩唇色发白,暗色的床头灯下,他眼底发青,神色憔悴,喝了一口水,才淡淡抬眼看向赵喜漫。
“我身体不好。”
他一句话把赵喜漫听愣住了。
有些话虽然不好说,但他说身体不好,他身体不好会比她身体更不好吗
“我去问问老板娘有没有药。”
喜漫才转身,被林向珩喊住。
“不用了,这么晚了,不用打扰别人。”
他说不用,赵喜漫脚步停住,真的没有再去。
她去上厕所,把窗户关紧,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
她回来准备继续睡,林向珩喝完一杯水,手指捏着杯身,开口“赵喜漫,你是真不怕我死了。”
说给他找药他不用,那她不去了他又说这话,要不是赵喜漫现在沉住气,她真的要生气了。
她转身盯着他。
“再给我倒杯水。”
林向珩现在仗着是她上司,真的很过分,可谁叫她在他手下打工,还真的不好得罪他。
赵喜漫于是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赵喜漫是真的没见过林向珩生病,他身体似乎一直都很好,对他来说,也很少会有虚弱的一面露在人面前。
今天爬山是一起爬的,淋雨也一起淋的,她都还没事,林向珩反倒先倒下了。
发烧的话不吃药那就是物理降温,除了多喝水之外还可以用温水擦浴,赵喜漫给他从浴室打了一盆温水过来,放在床头。
除此之外,更多的她也帮不了他了。
“看起来你现在挺嫌弃我。”
林向珩声音很轻,语气沉下,听着莫名有点可怜,一说这话,更显得赵喜漫有多过分一样。
“赵喜漫,你那回发烧,我怎么哄你的”
赵喜漫都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他记性好,把以前不重要的事也都记得那么清楚,甚至他说的话她根本不能反驳。
她那回生病确实是,躺不下去也不想坐起来,不然就一直咳嗽咳得嗓子生疼,往哪边躺鼻子堵哪边,林向珩就抱她在腿上躺着,一边用温水给她擦身体,一边喂她喝水喝药,她嗓子疼得咽不下东西想哭,林向珩一边哄她一边给她擦眼泪。
他冷漠的时候很冷漠,但一旦对你好,就是好到极致的那种好。
在外面这些年,很多次赵喜漫就是靠想着他的那些好挺过来的。
一个人难过了打碎了牙都得往肚子里咽,混着血泪也得咽下去。
林向珩就会对她说喜漫听话,反正总有他在。
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打底t恤,伸手拿毛巾拧干,他擦了擦脖子,额头,然后接着又拧了一次。
他抬眼看向喜漫。
“我记得你手挺冷的,介意借我一下吗”
林向珩说“如果还没那么嫌弃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