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林向珩说了送她回去,当然会送,他回到房间,拿了一件外套出来。
是一件适合她身量大小的毛绒外套。
林向珩让她穿上。
她今天穿的是套头毛衣,看起来厚实,可这个天气,毛衣根本不抗冷,再说现在半夜,寒气更重。
再不怕冷这也属于物理攻击了。
她是人,不是机器。
再说机器都有被冻坏的时候。
这衣服赵喜漫没见过,看起来是新的,她没想过林向珩一个大男人,家里怎么会有这些衣服。
她看了两眼,但没问。
赵喜漫放下手中的东西,接了他的外套过来。
确实是穿着正好,连抬手的袖子的空间都是预留的了。
赵喜漫隐隐能察觉到,这衣服是给她买的。
林向珩也没再说话。
他替赵喜漫拿了箱子,然后和她一起下楼。
一路上都很沉默。
送她到楼下,林向珩问要不要他帮忙把东西拿上去。
赵喜漫说不用了,她出来前先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他。
“我又穿不了,懒得拿回去了。”林向珩语气淡淡,“你随便穿穿吧。”
赵喜漫不想和他多牵扯就是这样,哪怕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衣服,她也觉得是个麻烦。
因为不可能他说不要她真的就不还,现在不还,到时候她还是得洗干净了再还给他。
是一样的。
可现在她不为了这件事和他多说。
赵喜漫关上门,从车窗回头,对林向珩说了句“再见”。
顿了顿她又说注意安全。”
她还没转身
“赵喜漫,再问你一句。”林向珩抬眼看过来,眼睛里是沉静的深壑,缓了很久后他出声“那天晚上看你腰上有一道疤怎么回事”
民宿里灯光很暗,单人床太小,他当然抱住她不让她摔下去,他贯穿的时候是狠劲,哪怕病着也是强冲击力,一起一落更是颠簸的厉害,手臂紧紧揽住她腰时,他指腹按到一条不短的伤疤。
这疤是已经愈合,可也不是太久。
这还缝过针。
七八针得有。
赵喜漫心像被烧了一下。
她心尖都烫。
“没事,就两年前受了点伤,我太粗心。”她含糊着,手上的东西快要拿不住,冷风吹得她脸颊白白的,细腻的白,说完躲避开目光,不愿意多说。
林向珩声音更沉“怎么粗心能伤成那样”
“伤成哪样了。”赵喜漫笑了声,“真伤成哪样我现在不也好好站在这里。”
一个口子而已,又没后遗症,她现在也在用祛疤的药,还是有点用的,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
当时没想那么多,不然高低让医生给她缝个美容线。
毕竟她皮肤挺好的呢,有个疤怪丑。
林向珩看她说的轻描淡写,他脑子里想的全是,当初连手上破点皮都能哭鼻子的赵喜漫。
她说她最喜欢的就是自己身上的皮肤。
冷白色,细腻光滑,没有瑕疵。
她最漂亮的优点。
林向珩看她抱得逐渐吃力,他不再和她说话,让她先上去。
进了大厦拐个弯到电梯,门口这段路黑漆漆的,像是灯坏了,才不过十几米,林向珩已经看不到她的背影。
他久久没有把目光收回来。
直到十八楼的那个小窗户亮起灯。
他把车窗关上。
平静筑起的高山总是巍峨壮观,林向珩的手还紧紧压在方向盘上,他咬牙忍住,眼底的黑色却在翻涌,他很深的吸了一口气。
缓一声,再缓一声。
他手指捏住,像想努力抓住点什么又抓不住,只有蜿蜒凸起的血管,和一声声的闷痛在他的心上砸。
他终于低头。
路边的灯光打在他肩膀上。
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他肩膀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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