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过去了七年之久,瑚图里的身体还是时好时坏,他这个皇太子,却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兄弟们虎视眈眈,就连汗阿玛也
“殿下,暖暖手吧。”
一个温热的手炉忽然被塞进手里,六分炭火的热,三分是教人焐热了的,摸着暖和,也没有半点骤然升温的不适。
太子回过神来,对上太子妃担忧的目光,示意自己无事。
“汗阿玛今日问起瑚图里,知道她还不能下床,吩咐太医院年后再制些药丸子送来,年宴若是起不来,不去也没什么,在你这里好生将养就是了。”
太子语气平缓,仿佛只是再说一些家常事。
太子妃静默片刻别过脸去,不想叫人看见她的失态,只是话语里的哽咽怎么都掩饰不住。
“能得汗阿玛的关照,瑚图里是有福气的,也多谢殿下”
太子握住她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慰。
外人不知,他和太子妃却是知道的。
前些时候瑚图里一病不起,后宫有了风言风语,说太子妃整日忙着照顾女儿,这才迟迟没有诞下嫡子,又说许是瑚图里这个孩子命里不好,妨碍了太子妃生育。
话里话外,都是想旧事重提,想把瑚图里送到外面去,借此试探皇上对东宫的态度,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一力护着。
而这些言论既然能出现在太子面前,至少说明皇上没有下令禁止,也就是说,皇上也许也在考虑当中。
若是以前,太子兴许还会觉得,皇上想把瑚图里送出去,是为了东宫好,不想让东宫沾染这些不好听的传闻。
只是现在,他也拿不准,皇上到底想做什么
要是把瑚图里送出去真的能养好身体,他当然会答应,但眼下,这些人不过是拿瑚图里做筏子。
要是送出去了,人在宫外,他和太子妃不能亲自照看,到最后是生是死,也就是那些奴才们说了算。
他当然是不愿意的,太子妃更不愿意。
今日皇上召他前去,问起瑚图里的身体,又说从前为瑚图里批命的那位大师云游归来,若是他和太子妃愿意,可以将瑚图里送去那位大师身边。
太子没有答应。
不过他隐约知道,皇上今日直说瑚图里的身体,那就大概不想说外头的事情,所以就遵循本心,答了一句话。
“是儿臣没给这孩子一个康健的身体,生下来几年汤药不断,也不能和同辈的姊妹们出去玩闹,已经亏欠她良多,现在送走,实在是太过委屈了。”
这话其实有些没规矩,世人眼中,子女生来残缺或是早夭,都是孩子的不孝,如何能怪得到父母身上。
但太子终究是自小养在乾清宫,旁人他不知道,他自己的阿玛还是知道的。
果然,皇上没有生气,反而笑骂了他几句,“儿女都是债,你如今可算是体会到了”
说罢,父子俩零零碎碎谈了些太子幼时的趣事,倒是难得的温情。
之后,皇上也未再提起让瑚图里搬出宫的话。
楚鸢自然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她只感觉自己此刻的状态不是很好。
准确一点来说,是很差。
浑身上下又酸又疼又痒,好像有几亿只虫子在骨头缝里钻来钻去,她想挠痒,想翻个身。可是使唤不动自己的手,也睁不开眼,眼皮好像也有千斤重一样。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
想起这个,楚鸢虽然不能动,也气得想咬牙。
谁有她倒霉啊,买了张彩票中了几十万,结果刚辞职,准备出门逍遥快活的时候,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死了。
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