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母亲早逝,父亲生了一场大病身体也大不如前,和续娶的妻子隐居多年。
许蔺深就是她继母带进门的孩子。
犹记得许蔺深刚来温家的时候,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沉默阴郁,也不和人说话,温簌跟他打招呼他也爱答不理,连带着温西也不怎么喜欢他。
只是她每次缠着温簌在院子里玩的时候,偶尔一回头,总能瞥见许蔺深趴在一楼窗户前,偷偷地看着她们。
温簌温柔地安慰她,让她别害怕,说许蔺深其实很想和她们一起玩,只是他在原来的家里过得不好,到新环境了才会下意识对她们处处防备。
温西那时还不懂这些复杂的感情,但那天温簌不在,她偷偷去玩温簌那辆山地车,没掌握好平衡,连人带车差点摔了,是不知从哪儿出现的许蔺深替她稳住了车。
他没多话地教她怎么骑,但他跟在车后头一路跑,没真正放过手,汗水顺着他眉眼流下,那张阴郁的脸上难得透露出担心的情绪。
温西开始叫他哥哥,温簌也因此和他成了好朋友。
她们最初那么真心地欢迎他来到温家。
可后来温西才知道,许蔺深从踏进温家那一刻起,就把所有人当成了他的垫脚石,他只想一步一步往上爬,而在这个过程中出现的任何威胁,都会被他一一清除。
耳边传来许蔺深沉沉的笑声,温西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
她神色平静地说“程肆他被找麻烦关我什么事”
许蔺深目光发冷“既然不关你事,他和赵家那小子起冲突,你去当什么热心市民”
“怎么,”温西道,“赵家的人没告诉你”
“”
温西面不改色“要不是程肆,我还不知道赵介恨不得弄死我。”
许蔺深神情一顿,变得肃然“到底怎么回事”
温西就把剑条被换的事情和他讲了“如果当时我不控制力道,程肆说不定会被我刺伤,赵介做这种事就算了,私下里还骂我,骂我”
许蔺深“骂你什么”
温西眨眨眼,吸了吸鼻子“就是对待oga的那些话吧,我说不出口,具体骂了什么,你不如去问赵介。”
许临沉吟几秒,脸色逐渐阴沉。
赵家和他说,剑条的事不是故意,他判定剑条不会伤到温西,只是想给那个叫程肆的一个教训,所以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他没想到,赵介竟胆敢对温西动肮脏心思。
“这件事你不用再管,”许蔺深眸底森冷,换了道菜夹进温西碗里,“先吃饭,其他的交给哥哥。”
温西弯弯唇,稍微有了那么点食欲。
程肆并没有告诉她赵介到底骂了她什么不好,想来也不是很好听的话,这就够了,毕竟许蔺深不会容许别人践踏温家任何人的名声。
程肆周末在兼职,很晚才睡,周一早上差点没起来。
看到他睡眼惺忪走进教室,蒋朔像看到了鬼一样“我去,你今天居然来上课了”
“不行”程肆应了声,下意识看向前排。
还没正式开始上早课,温西拿了一本全外文的课外读物在看,他初中学的那些单词差不多全还给老师了,只能零星认出几个,好像是关于投资之类的书籍。
她看得很认真,课桌碰到她椅子都没引起她的注意。
“你下午没兼职吗”蒋朔嘿嘿笑,“还是说,一战成名后打算从良了”
程肆瞥他一眼“什么东西”
“还装呢”蒋朔翻出手机,给他看学校论坛,“有人拍了你揍赵介的视频,夸你a得不行,还大胆妄言,说我们国际中学的校草可能要易主了。”
那天他放学就回家了,没看到后面那精彩一幕,全靠在论坛看回放欣赏他兄弟的英姿。
程肆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但是他瞥见论坛飘红的页面,似乎有很多关于温西的话题。
蒋朔也看到了,往温西的方向扫了一眼,压低声音安慰他“别想了,就算你小火一把,和温西还是没法比的,人家自带话题度。”
说着,他话音一顿“别人我都不告诉,赵介其实被人保出来了知道吗诶但又进去了,而且罪名可能比之前更严重。”
程肆表情变了变“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原本最多按照强奸犯来判,但他非要作死,”蒋朔道,“被保出来后偏偏还想去解决那个报案的oga,警察抓了个正着,现在赵介还涉嫌非法囚禁、杀人未遂的指控,数罪并罚,这辈子估计很难出来了。”
蒋朔啧啧感慨“温西也太厉害了,这狠辣手段完全不留情面啊,在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