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吴院判在,姜妱就不好明目张胆的做踢毽子之类的游戏了,毕竟她现在还需要“静养”。
还好她是个习惯了安静的人,即便是独个儿待着也不抱怨寂寞。但是丝萝知道她的老毛病,生怕她一旦静下来没事做就要发病,于是想了好半天,终于对姜妱道“娘娘,奴婢听说有一班歌舞伎人打城里路过,不如请他们来行宫表演歌舞”
不等姜妱回答,她便有些不好意思道“奴婢不常见到这些,上次宫里排演还是年初的上元宴,您她带了冬雪去,奴婢也没见着,颇为遗憾呢。”
她这样说,姜妱自然同意了。
这个差事当然指派给了许致,许致也没推辞,二话不说就去安排,当天晚上,在主殿乾德殿中,姜妱便让众人聚在一起,包括吴院判,都欣赏了一次行宫中难得一见的歌舞。
许致很有分寸,这些伎人有男有女,他却只挑了几个出挑的女孩子进宫,也是未免引人非议。
这些女孩子自然不如宫里的歌舞坊中的舞姬技艺精湛,但是身材苗条,动作娴熟,观赏起来也别有一番趣味,所有人都看得目不转睛,姜妱压低了声音,小声问丝萝道“在你们这里,是不是不能下台去与她们共舞”
丝萝吓了一跳“我们做奴婢的自然可以,但您不行,歌舞都是低贱技艺,娱人而已,若真的在旁人面前起舞,岂不是像戏子一般,有失身份。”
“是这样”姜妱若有所思。
其实秦晋两国无论是语言还是风俗都十分相似,毕竟是在两三代之前还是同一家子的兄弟,又因为两国的都城都说之前大夏朝的官话,所以姜妱重生到褚皇后身上的起始,几乎感觉不到两国的差异。
直到待得久了,才慢慢从细微之处了解到这到底是两个不同的国度。
秦人善舞,许多达官显贵都能歌善舞,不仅仅是陶冶情操,更习惯在人前演奏表现,有些喜欢表现自己的人凑在一起还要互相比斗,但是在晋国,这似乎就是相当卑贱的事。
他们分明看也能欣赏舞蹈,却拒绝承认这也是一项乐人乐己的游戏。
丝萝见她沉默,又补充道“不过只要不是公开做这个的话,其实也没有这么严格,私底下有不少贵女会专门学习歌舞,以便于将来”
她向姜妱使了个眼色,将声音压得极低“闺房之中取悦夫君她进宫之前,教导她规矩的女官其实也让她学了几支舞蹈只是身份摆在那里,尚且没有用武之地。”
“我明白了。”姜妱道“学习可以,就是不能在非常正式的场合跳,是不是”
丝萝点点头,想到她是秦国人,可能不习惯这样的风气,便道“若您喜欢,就叫春藤或者夏栀去向他们学几支,到时候咱们私下里排演,再教给您,只要不大张旗鼓,没人会说什么的。”
姜妱摇摇头“我倒不必了,你们要是想,倒是可以去学。”
丝萝笑了“您若是想看,我们学一百支舞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