酝酿了半晌,始终没能开口。
魏渔看了她一会儿,大约是觉得她浪费时间。
轻轻地戳破她。
“失败了”
沈遥凌骤然停下喝水的动作,看着自己唯一的盟友,喉咙里哽了一声。
想要深吸一口气,却在胸口顿了好几次。
呜咽快要忍不下去,屏到了嗓子眼。
魏渔点点头,神色倒是平静。
因为他确实没有更多的情绪。
说不上失望,因为一开始也没希望过什么。
这个世道本就是这样的。
如同一个戏台。
大家都在唱戏,有人唱得婉转,有人声嘶力竭,有人只张嘴不出声。
但鼓敲了,锣响了,各自按部就班地上场、退场,一场戏也就唱完了。
至于演得好不好,伶人已散尽,还重要吗。
沈遥凌用力地吸气,想要压制住嗓子眼里越来越明显的紧绷感。
她屏着呼吸,不想叫自己泄露情绪。
声音被挤得细细的。
还想着安慰魏渔。
“老师还是谢谢你,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是我没没做好呜”
沈遥凌胸口抽动,终于按捺不住了,趴倒在桌上。
手臂挡着自己的眼睛,衣袖很快就湿了一片。
她还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呢。
原来之前只是不敢惹得父亲母亲伤心罢了。
魏渔被吓了一跳。
站起来,在屋里绕了一圈,想找一条新手绢。
显然想要在他的屋子里找到这种东西有些困难,最后魏渔拿了一条新脸帕过来充数。
沈遥凌一边吸气,一边抬起头,接过脸帕,“谢、谢。”
魏渔又被震撼了一下。
第一次看到金鱼流泪。
沈遥凌头脑缺氧,顾不上别的了,仰着头呜哇大
哭。
只能勉强用脸帕挡一下自己的哭相。
所有的失落、失望,最终都转为了自责。
她控制不住这种焦虑。
天地突变近在眼前,她现在不能说服陛下,就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时机。
她不知道之后她还能怎么弥补。
她很害怕,害怕她永远做不到了。
而且她的害怕好像一点用处也没有。
她感受着自己的无能,在庞大的世界面前,她好像根本没有资格去谈对抗两个字。
这才是真相。
沈遥凌哭得轻轻发抖,许久都不停歇,原本淡然的魏渔心底也钻出些莫名的焦躁。
大约有点怕沈遥凌能给自己哭成鱼干,魏渔给她不停地倒水。
递到她手里的茶杯,沈遥凌就没思考地喝光。
直到喝不下了。
沈遥凌说“不、不要了,谢谢老师。”
魏渔神情肃然,接着将杯子推过去。
“不行,继续喝。”
“为,为什么”沈遥凌勉强睁大肿起来的眼睛,一边打嗝一边问。
魏渔哗啦啦地倒茶“因为你还要哭。”
“”
忽然就有点不敢哭了。
见她似要收势,魏渔才放缓倒茶的动作。
目光落在她身上,想了许久,似乎勉为其难地,劝了一句。
“急什么。”
“还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