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凌也不好解释。
痨病有两种原因,一是瘵虫入侵,二是正气虚弱,后者症状较轻,若干预及时也不至于就是绝症,但若看护不当,就也会染上瘵虫,还会传给骨肉亲属。
沈遥凌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巾,用指甲划破,裁作两半,一半递给宁澹,又将手绢掏出来递给小孩儿。
她把丝巾叠起,蒙住口鼻束在脑后,示意另两人跟着照做。
“病人总得问诊啊,我进去看一眼就出来,不妨事的。”
宁澹这才松了手。
小孩笨拙地捂住嘴巴,带着沈遥凌往前走。
“小琦姐不是第一个病的,先头还有一个程姐儿已经死掉了,他们都说,是小琦姐睡了她的被褥才又得这病。”
脆生生的声音说着这话,听着让人忍不住地揪心。
但这对于他们来说,很可能只是常态。
进了一扇木门,就是一排大通铺,只有一个炕位上躺了人,瘦瘦薄薄的一片,几乎快要撑不起被褥,干枯头发蓬乱,正昏昏睡着,应当就是小琦。
沈遥凌压下旁的情绪,冷静走过去看诊。
一刻钟后,沈遥凌走出门来,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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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不是痨病。”
“损肺生虫,在肺为病。她还未到那地步,只是肺虚不能制肝,肾虚不能养肝,因而肺肾阴虚,心火上炎。”沈遥凌说了几句,简短道,“总之,早些把她挪出来,用百合固金汤养一阵子,使她心情舒畅强健体魄,再去看病,就会好得很快了。”
小孩儿愣愣地吃着手指看她。
“你不是来选花旦的吗”
沈遥凌“”
她摸出一粒糖递给小孩,“今天不选了,你就当看了一场戏,别跟别人说我们来过。”
小琦的事,她再想办法。四堂姐不是跟他们挺熟悉吗,应当能说得上话。
这么一耽搁,时辰也快到了。
段儿的东西还没看到,但前院的戏已经快要开场,她得赶着去赴约,否则沈涟要到处找她了。
沈遥凌绕过走廊角落,到了小孩儿看不见的地方,着急地拍拍宁澹的衣袖。
“快快,到前院去。”
宁澹“。”
她真是越发熟练了。
宁澹把沈遥凌按在肩上,沈遥凌视线被挡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飞了起来,再过一会儿,被稳稳当当地送到了园外的树下。
正是去正门的路。
沈遥凌连忙撒开手,朝着正门小步跑去。
到得门前时,刚好碰上沈涟从马车上下来。
沈遥凌赶紧迎上去“哈哈,涟姐姐来啦。”
沈涟好笑地瞅她一眼,拿出手绢替她擦擦额角,“瞧你大冷天的竟还出了点汗,这么着急,难不成是一路跑过来的”
沈遥凌干笑着,转到另一个话题,跟沈涟携手走进园里去了。
看着人背影消失,宁澹默然转身。
回到府中,洗漱后换了身衣裳。
走到床边,面无表情地趴倒下去。
脸埋在被褥里,过了许久才抬起,面色飞红。
默默从袖口里扯出一条柔软丝巾,看了好一会儿,团了团,攥在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