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雪的心抽了一下,闭上眼。
一定要快点看到那份卷宗才行。
夜晚,墨香阁。
面如敷粉的美艳少年站在榻前,施展清亮的嗓门唱着歌。
歌声婉转,令人陶醉。
一个身穿青袍的女子,倚在榻上。
女子不过二十来岁年龄,宽大的梅花纹纱袍衬得身材清瘦。
白玉簪将墨黑的长发挽起,那双狭长的凤眼,冷冷的看着正在歌唱的少年。
这少年是萧徇专门叫来玩乐的男宠,因为今夜原本翻牌子的薛七身体不适,才临时叫了他。
少年扭扭捏捏,不断向萧徇投去满含情意的秋波。
虽然说萧徇每晚都会叫面首陪侍,但面首们唱曲舞剑,却偏偏近不得娘子的身。
有多少面首希望快点进入正题,但总没有一个成功的。
忽然,萧徇眉头紧锁,抬手掩唇,剧烈咳嗽,蓦地吐出一口鲜血。
少年一愣,吓得跪在地上,一面用目光悄悄的看着她。
孟秋骂道“还在这里看什么出去”
少年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房间重新陷入安静。
立春侍立在萧徇身侧,担忧道“娘子最近毒发的格外密集些。”
萧徇从三年前开始,便中了一种极为罕见的蛊毒。
这蛊毒名为天寒,奇毒无比,慢慢的腐蚀身子不说,每每下雨时发作,都会让人痛不欲生,就连太医也没有解毒的办法。
萧徇将丫鬟呈上来的漆黑药汁喝完“我明日要去青云斋养病。”
立春“奴婢陪着娘子罢。”
萧徇没说话,原本柔和的面庞染着一层倦怠。
立春知道娘子最讨厌人看到她发病时候的模样,这次提出要去青云斋养病,可能就是想一个人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便不敢再说话。
立春乖顺,跪在萧徇身侧,将药碗托住拿好“奴婢这就将青云斋收拾出来,娘子明日就可入住。”
第二日,林琛雪很早就醒过来。
林琛雪解开外袍,把那根软棍牢牢的系在腰间。
昨夜差点被萧徇叫去侍寝,林琛雪早上回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要把这棍缠紧些,若是在府中不慎遇到萧徇,她如狼似虎的扒拉过来,不至于露馅。
林琛雪随后穿上裹胸,选了一件半旧的青布直裰,用玉绦钩系起。
林琛雪这些天,没事便去找除夕。
林琛雪来到除夕所居住的花影居,送给除夕一个小盒子。
盒盖揭开,里面是晶莹剔透的胭脂。
胭脂异香扑鼻,颜色鲜艳如火,浓稠如膏。
这是林琛雪将园林中的红花采摘下来,自己加了香料调制成的胭脂。
因为以前在林府,有丫鬟从江南来,会调制许多独特的胭脂,林琛雪一口一个姐姐的腻着她们,便跟着学了许多。
这胭脂的质地精细,和外面买的又有不同。
除夕捧着胭脂,眼睛都直了,双颊飞红,看了林琛雪一眼。
除夕“阿七你明明是男儿,怎地对女孩的胭脂如此在行”
林琛雪与她胡诌一番“以前家中有妹妹,我经常给她调试胭脂来着。”
除夕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她,但见少年垂着眸,唇红齿白,容颜清俊,皮肤嫩的像是水出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