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雪端的是恃宠生骄小人模样“放心吧孟秋姐姐,有我在,娘子又岂会有半点损伤,不信你等会好好检查一下,娘子身上有无磕碰”
孟秋被噎了一下,怒气冲冲的看着她。
立春见他说的轻薄,急忙将萧徇的轮椅接过来“娘子现下是要休息还是如何”
萧徇疲惫道“休息吧。”
她看了林琛雪一眼。
林琛雪“那我也回去休息了。”
让林琛雪当她的近卫,条件就是不得再将她当成面
首看待。
晚上不得再让她侍寝。
林琛雪将手中装着银票的木匣交给立春,转身离开。
萧徇看着林琛雪逃也似得走了,微微眯眼。
萧徇的睡眠向来浅,在床上睡了会,各种熟悉的梦纷至沓来。
金戈铁马、路上面容扭曲的饥民、粉雕玉琢的女孩
醒来时,后背冷汗淋漓,喉咙干渴难耐。
已经是亥时,窗外夜色浓重。
孟秋端来一碗汤药,光是闻味道,便让人苦得直皱眉头。
萧徇含着梅子糖,皱眉缓缓喝下。
立春走进来“娘子,李义求见。”
萧徇捏了捏眉心,又休息半盏茶的时间,才缓缓道“让他进来。”
等待李义的时间里,立春又端来宫中御赐的名茶清凤髓。
这清凤髓在市面上是没有流通的,是巴国每年进贡之物,因为萧徇承蒙圣恩,是以皇帝赏赐了她许多。
清凤髓名贵,味道却甚苦,甚至还不及外面的茶喝起来味道好,但萧徇对饮食上并无多少讲究,外面千金难求的清凤髓,府中却堆积成山。
少不得慢慢喝完的。
幸而萧徇尝惯了苦药,清凤髓的味道再怪,也可以接受了。
而且时时用苦来警醒自己,可以让自己牢记当年的痛苦。
半盏茶的功夫,李义匆匆走进来。
他身为萧徇的心腹,就算是深夜,依然在为各种事奔波,恭敬行了个礼,说道“娘子,奴才已经准备好了三万两白银。”
这些白银,都是萧徇平时收的礼物。
因为萧徇做到这种位置上,许多来京城的外地官员,都会顺道拜谒萧徇,给她送礼,望以后娘子能对他们多加照拂。
萧徇对于这些东西,从来都是照单全收。
因此,外面便有传言,说萧徇生活奢侈,滥收礼金。
只有李义知道,萧徇拿了银子都存在仓库里,奢华是做出来的。
国库亏空,萧徇家中却很富裕,饶是这般,娘子从未用过礼银半点,平时都穿旧衣服。
李义提起银子,萧徇又忍不住想到,今日在会武堂,那小面首自信满满的和她保证“一定会有银子的”,以及那在擂台上,矫捷如风的身影。
萧徇又忍不住想笑。
那家伙,虽然不谙世事,但却是个聪明的。
若是留在身边,悉心教导,将来定能成为可靠的臂膀。
萧徇眉眼舒展“不必了,你将礼金放回去。”
李义微微一怔。
看娘子的表情,好像很高兴。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么开心的娘子了。
李义“可陛下那里”
萧徇“已经有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