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常氏就跟昏了头似的,认准了程文松。她认为程文松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缘分。他不嫌弃自己年纪比他大,不嫌弃自己是嫁过人的。这足以证明他的人品。
程文松也竟然上门来提亲了。左右也没了面子,里子就更不能丢了。
常德不肯答应,常氏就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了起来,甚至闹起了绝食。
一开始,常德还能撑得住,可等到女儿三日水米未进,奄奄一息之后,常德就撑不下去了。
不过日间,常德就老了十多岁,从前他一贯混账,如今才知道什么叫儿女都是债。
最后,当然是常德拗不过心爱的女儿,答应了。
常氏固然开心了,常德却忧心忡忡起来,他将程家的情况一五一十仔仔细细的和常氏说了,最后叮嘱她,看好自己的嫁妆,别当冤大头被人哄着拿钱出来供应一家老小的用度。
常氏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常氏最后还是嫁给了程文松。一个月不到,就哭着回家了,说嫁妆银子都用完了,家里现在没米下锅。
常德差点晕死过去,常氏的嫁妆丰厚的很,程家就是个无底洞,也没有一个月就花完的道理吧。
一问才知道,这一个月,程家太太做寿,程家两个儿子娶亲,一个姑娘嫁人,里里外外用的都是常氏的钱。
常氏还在哭,说自己现在连盒像样的脂粉都用不起云云。
常德直接晕死过去,常氏吓得来不及哭,急忙命人请大夫。
大夫一来,说常德是中风,救治一番后,人虽醒了,半个身子动不得了,连话都说不了了。
常氏一听,立马晕了过去。她打小仗着常德宠爱,没少忤逆嫡母,得罪嫡兄嫡姐,如今父亲中风了,哪会有她的好日子过。
事实果真如此,常德的妻子命人将常氏抬回了程家,又收拾了一处院子,将常德挪了进去,安排几个婆子丫鬟伺候。然后就此丢开手不管了。
程家见常氏被抬了回来,吓了一跳,还以为她怎么了,等常氏醒来哭哭啼啼这么一说,程文松的脸当即就黑了。
他嫌恶的看了常氏一眼,想着或许事情没那么遭,还是得亲眼看看才作数,便耐着性子哄着常氏。
常氏见程文松待她一如既往,并没有因为父亲的倒台而有所区别,感动不已,认为自己终于得遇良人,搂着程文松的脖子,撒娇弄痴。
两人温存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程文松就亲自陪着常氏去了常家。
结果接待他们的是常德的长子,连常德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打发了回来。
常氏何尝受过这样的冷待,又哭了起来。
程文松这才确定,常德是真的倒了,如此一来,常氏也没用了。程文松嫌恶得到收回搂着常氏的手,常氏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从那天起,程文松就再也没进过常氏的屋子。程家人对常氏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两个弟妹更是泼辣非常,动辄站在院子里指桑骂槐。常氏也不是好性,跳出来,妯娌三个对骂。程家整日里热闹的紧。
不过两月光景,常氏就被磋磨的没个人形,回娘家求救,却没人搭理她。常氏撒泼耍赖也没用。
只好回去。
结果程文松带来一个更让她震惊的消息,他要娶二房了。娶得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程文松背弃了他当初的承诺要娶别的女人了。这让常氏如何能忍,她本就是泼辣的性子,上前就往程文松脸上挠了一把,程文松脸上直接多了三道红痕,火辣辣的疼。
程文松不用看也知道,脸上肯定被抓破了。他也不是什么好性儿的人,从前不过是看在常氏有利可图的份上,才虚以委蛇罢了。如今,常氏不过是个弃子,还敢对他动手,哪里还会再客气,一巴掌上去,直接将常氏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