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赵山岗直接冲上去给了阮青兰狠狠一巴掌,随即躬身道,“请洪三爷见谅,勿与这疯婆娘计较,我这就去把牛牵来。”说完,他就拖着阮青兰往院里走,也不管她怎么打骂。
“洪三爷……”
正在这时,从西边走来一个魁梧壮汉,毕恭毕敬道,“洪三爷到了村子,怎未先去寒舍歇息一番,家里一早便为三爷和兄弟们备好了酒肉。”
“今日天色已晚,酒肉便罢了。”洪三爷竟回了此人的话。
壮汉点点头也未多说,他看了眼后方马背上凄惨昏厥的燕子,又瞅了下正拼命拽着阮青兰进院的赵山岗,询问道,“三爷此番前来,平安钱收取的可还顺当?”
洪三爷并未张口,那顾二道,“若顺当,三爷何来如此不满!”说着,顾二眼中闪过一抹阴森,“说起此事,不知东河兄弟是否有所蛊惑呢,否则村中刁民何以如此大胆?”
顾二这番话说可谓相当狠毒,但那壮汉似乎全未察觉,乐呵呵道,“顾二哥说笑了,小弟岂敢做出违逆伏桑山之事……”
“不行!牛不能给他们!赵山岗你个天杀的王八蛋!!!赵山岗……”
“滚开你个疯婆娘!”
这边说着,另一边赵山岗已经不顾哭嚎的阮青兰强行把牛牵了出来,不过他腿脚不便又牵着牛,怎么也扯不开阮青兰,眼看两个山贼恶狠狠过来了,他一把将阮青兰扑倒在地一通扇打,而这个过程中牛也被贼人牵走了。
“且慢!”刚的壮汉出来阻止道。
“嗯?”那洪三爷看向壮汉,眼神阴森冷漠。
“柳东河,你想反天吗!”那顾二又适时地跳出来道。
“不不,哪怕借我十个胆子亦不敢对洪三爷与伏桑山有丝毫不敬!”被称作柳东河的壮汉慌忙解释道,“洪三爷可知,此番村户为何均无法如数交出平安钱?”
“不交钱便交人,柳东河,你哪来那么多废话!”顾二狠狠道。
柳东河并不理睬顾二,他见洪三爷未有反应,暗自松了口气,然后恭恭敬敬道,“一来洪三爷知晓,前些时日黑风沟曾来村子抢掠,虽洪三爷率伏桑山众兄弟及时赶到,但村子仍遭了些损失。二来近日天气骤寒,村中大多人染了病,无法劳工不说还需抓药医治。三来最是关键,如今时月村子家家户户均已米粮殆尽,已卖无可卖且自身无以果腹。是而如此三番,才致村子如今无力交得平安钱。”
柳东河这番话虽说的实际,但未见那洪三爷有丝毫反应,于是顾二又跳出来道,“好你个柳东河,若不是洪三爷等伏桑山一干好汉,村子早被那黑风沟踏平了,你这般言辞是为何意?可是对伏桑山心存不满?!”
“如此乱世,洪大首领上官二首领洪三爷等伏桑山一众英雄好汉保我们牛洼村得以平安度日,我与村中父老万分感激亦有所不及又怎会心怀不满。我与洪三爷直言,只因村子眼下确实艰难,而如今田地即将收获,与其今日这般,洪三爷何不稍等一月半月,待村子收了粮便可交得平安钱了……”
柳东河情真意切地说出了他的心意,可顾二哪会管他说了什么,不过这次那洪三爷开口了,“也好,今日就此作罢,半月之后再来,届时若仍交不出平安钱,莫怪我等无情!回山!”
“洪三爷!”柳东河又急忙喊道。
他从怀中掏出钱袋,看了眼那头牛,又看了看在马上昏厥的燕子,犹豫了下,最终指着赵山岗道,“洪三爷,此人曾有恩于我,如今他这般模样家中又有妻儿老小,家里若没了牛实则无力存活,这些银两便抵了这牛吧。”
柳东河此番话一出,首先见那顾二脸色阴沉了下来,不过洪三爷接过钱袋便命手下放了牛,顾二也只能哈巴狗一样跑去恭送他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