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沉听他的语速和语调,就知道关应钧不生闷气了,调侃道“关sir,怪不得没人和你拍拖,跟你认识这么久,你竟然只在分析案子的时候话才会稍微多点。”
关应钧道“拍拖浪费破案的时间。说说你的想法”
嗯能接调侃了
简若沉挑了下眉,“我觉得,一个月前让司机听到谣言的人和今天买凶杀我的人并不是一个。”
关应钧凛然,“怎么说”
“从动机上看,这两个行为目的相同,都想杀我,所以才会给人同一人所为的感觉,”
简若沉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眼神有些虚焦,“但从犯罪心理学上来说,这两件事的发起人,思维方式截然不同。”
“第一种隐蔽。他清楚司机的性格,熟悉他的犯罪模式。知道他选择的杀害目标都是什么人,于是不动声色地利用人性,想通过谣言来达成目的。”
“第一种直白。他知道杀人犯缺钱,或许还知道杀人犯为什么缺钱,于是简单粗暴地满足了杀人犯的金钱欲望。这个人和杀人犯是单纯的买卖关系。”
关应钧心中的疑惑被瞬间解开,在脑海中盘桓的违和感完全消失。
是啊,如果是两个人在策划,那么司机的遭遇就完全说得通了
“所以这件事应该是这样的”
“我在陈荷塘订好晚上的包间后,陈荷塘的服务生看到了我的名字。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我跟你高度相关,所以他报告给了老板。老板得知这点后,策划杀人,用钱买通司机,并且下达命令。老板知道时间和地点,很好下手。”
简若沉一面赞同地点头,一面接话道“司机说他拿到钱之后,立刻来陈荷塘边上买东西,恰好看见我和你进了陈荷塘。”
关应钧对他换掉姘头两个字的行为不置可否。
简若沉“这说明那个给钱的老板并没有将我们吃饭的时间直接告诉司机。他只是算到了司机拿到钱后会立刻出门。”
为什么
关应钧语调发沉,抬手拍了一下方向盘,“因为司机有很强的毒瘾。他拿到钱之后会立刻买东西来吸。所以陈荷塘的老板知道司机吸毒”
简若沉轻声道“他不仅知道司机吸毒,还知道陈荷塘边上就有贩毒的店。”
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是因为陈荷塘老板和毒头有合作还是说他本身就是将毒品卖给司机的上家
简若沉一时有些毛骨悚然。
这绝对是个买凶杀人的老手。
他甚至自始至终没有露面,在没有实际证据的情况下,司机的所有证言都对他无效
关应钧吸了口气,“现在只要能知道陈荷塘是谁的产业,基本就能确定谁在对你下手。”
“你等等,我打电话问问。我家管家说不定知道陈荷塘是谁的企业。”
简若沉拿起手机,拨通罗彬文的号码,开门见山,“罗叔,您知道香江陈荷塘大酒店是谁家的产业吗”
“小少爷,香江的产业我不太熟悉。不过这边大部分的大型酒店和夜店基本上都和陆家有关系。他们一开始通过买卖房产来洗白资金,为此强拆过不少民房。”
罗彬文说完,担忧地问“您怎么突然问这个是碰上什么麻烦了吗如果要吃饭还是去皇记吧,那边更干净些。老板也是个好人。”
简若沉默然一瞬,最终还是没隐瞒,“我已经吃过饭了,没碰上什么大麻烦,小麻烦倒有一点,不过不用担心,晚上关sir会送我回家,我和警察在一起很安全的。”
罗彬文沉默半晌,“好的,我等你回家。”
简若沉如今才19岁,正是最叛逆的年纪,小姐当年离家出走时差不多也是这个岁数。
当年小姐就是因为家里管得太严而离开。罗彬文没有信心再赌一次。
简若沉挂断电话,侧头道“关sir,陈荷塘大酒店应该是陆堑的产业。”
吉普车逐渐拐进酒吧一条街。
关应钧选了一个三面都是路,周围没有其他停车位的地方将吉普车倒进去。
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偏头看倒车的位置,“居然是陆堑的我们一般不关注酒店之类的产业。只关注夜店和洗浴中心以及娱乐城。”
“陆堑再怎么胆大,应该也不敢在给人吃的东西上大做文章。他不会想看到股价暴跌的。”
简若沉
关sir还是太天真了,这哪里是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