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沉恍了下神,视线离散一瞬,在聚焦时发现红纸橘子都要被抢完了。
趴在口袋边上的张星宗按着袋口道“留点留点,关sir和简顾问还没吃呢。”
提到了关应钧和简若沉,众人的视线便一致抬起,在室内晃悠一圈,落到并排站着的两人身上。
张星宗嘿嘿一笑,“还在讨论案子啊关sir,你可别把简顾问也带成脑子里只有案子的工作狂。他才多大,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天天在大学操场上踢球。”
简若沉眨了眨眼,眸子里多了些笑意,“关sir脑子里可不是只有案子。”
“那还有什么”张星宗把文件卷了卷,假装话筒伸到简若沉下颚处,“有请我们的读心神探说一说”
简若沉笑着拨开话筒“我不好说。”
关应钧唇角抿了一下。
他伸手在袋子里挑了两个橘子,手指掐进橘子底部的果脐,将皮扣弄出来一块,然后顺着纹路拨开。
简若沉心里一突,莫名觉得这动作充满了欲气。
湿润酸涩的橘子气立刻充斥到鼻尖。
关应钧垂着眸子,喉结滚了滚。
他想有朝一日能与简若沉正大光明牵手走在大街上,走到同事面前。
可惜表白时都说了偷偷试一试,现在都不知道两个月过完会怎么样。
不好说也正常。
他三两下剥完了橘子,抬眸静静看向简若沉。
真好看。
眉眼、鼻子、嘴唇都好看。
笑起来的时候好看,意气风发的时候好看,生气的时候好看,生了病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也好看得让人心疼。
嘴巴像把小钩子似的。
说出口的话能勾得人心痒,也能叫人连气都生不起来。
他都想把简若沉亲得发不出声音,只能跟他依偎在一起。
关应钧垂下视线,把手里剥好的橘子递给简若沉,动作含蓄又守礼。
简若沉接过时,两人的手指都没碰到一下。
他掰开一瓣塞进嘴里,咽下去之后才笑道“多谢关sir照顾啦。”
关应钧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睛,才道“没事。”
张星宗拿着纸卷话筒的手紧了紧,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细想又没有头绪,只好转了个话题,“刘奇商这么高兴,是不是找到江含煜的问题了”
“说是江含煜手里的货币交易所有问题。”简若沉窝在椅子里,脊背靠着办公桌,一瓣一瓣地吃橘子,一边道,“但我觉得除非有江含煜参与洗钱的直接证据,否则这宗罪名算不到他头上。”
毕婠婠蹙眉“为什么”
关应钧很快接上思路,“因为江鸣山生前靠着货币交易惠及港英政府多年,帮他们的高官洗了不少钱。”
“刘奇商那边总是查不到贿赂证据就是这个原因,钱都被洗干净了。”
张星宗“啧”了声,“意思是上面的人会尽量保住江含煜”
“嗯。”
简若沉不意外会出现这种情况,“再说了,江含煜在香江国际医院被查出问题的时候当众跳反,立场偏向陆荣。”
“根据资料,陆荣向来与港英走得很近,陆荣都能让香江皇家警署里负责调查他的高级督查意外身亡,足以见得他在港英一派多得人心。”
毕婠婠烦躁地挠了挠头发,“那怎么办”
“等等看。”关应钧扯唇,眸子里却没什么笑意,“只要刘奇商能找到货币交易所的犯罪证据,江含煜为了保住自己,必定会想尽办法脱罪,而脱罪的手法就那么一种。”
张星宗沉默数秒,忽然一拍桌子道“替罪羊现在最好的替罪羊就是陆堑了”
“是呀。”简若沉趴在椅背上,笑容满面,“江含煜早就在专访中说过自己不懂经营之道,所以手下的产业都是陆堑在管,此时出了事,肯定顺着这个话推给陆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