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料到简若沉能看出些他的想法,但没想到简若沉竟然真能把他心里想的,推得明明白白。
关应钧一条腿放在床上,单膝跪着,眼神一错不错盯着面前的人,眼睛都看红了。
爱情好像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理智和情绪都那样的不稳定,思绪乱飞,但又像风筝一样,一头紧紧攥在另一个人手里。
简若沉指尖勾了一下关应钧裤子边缘的皮筋,强作镇定道“我不可以,但是手可以。”
关应钧垂眸,盯着勾住皮筋的指节。
白白净净,明明做着这样的事情,却仍有种屈尊降贵的意味。
关应钧把手指插进简若沉的指缝,又很轻地啄吻他。
他这辈子不可能再喜欢上别人了,就心甘情愿栽在这个人手上,哪怕是被卖了,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简若沉抬眸看关应钧,觉得他眼睛都湿了,好像要哭了似的。
两个人呼吸都有些重,生疏又青涩
简若沉不怎么会,毫无章法,也没有轻重。
关应钧嘶了口气,和简若沉交握在一起的那只手松开了,往下探,低声道“迟早被你磨死。”
简若沉睨他一眼。
琥珀色的眼睛波光潋滟,关应钧当即受不了了,握住他的手,“我教你。”
简若沉催他“快点交代。”
“审我”关应钧笑了声,说了句半荤不荤的情话,“我骨头硬得很。”
简若沉眨眨眼,又仰头亲他,吻凸起的喉结,坏心眼地用了点力。
审罪犯是脑力活,审关应钧是体力活。
审困了才结束。
后半段他也审出火气来了,终于知道男人憋着不吃桃是什么感觉。
但他没力气摘桃子吃了,躺在床上盯着屋顶,困得要命。
关应钧把动作间掉落的毛巾捡起来,给简若沉擦手,然后埋头看看他,俯身下去。
简若沉一下子惊住了,热血轰然涌上头顶,拒绝的话说了半句,就咽进喉咙里。
天花板都变成模糊的重影。
他都不知道关应钧这么开放,这么能豁得出去。
要命了,现在不是90年代吗
关应钧不是还在衬衫里穿背心吗
简若沉迷迷糊糊伸手,抓了一下他的头发,然后困倦地闭上眼睛。
脑子里最后闪过的念头是
桃子还挺好吃。
关应钧吞咽下去,起身拧毛巾收拾。简若沉半边脸陷在枕头里,头发散着,黑色的枕套,衬得脸又粉又白。
太好看了,怎么能这么好看。
第一天,简若沉是被菠萝包的甜味勾醒的。
起来看到房间里的简约性冷淡装饰,脑袋还是懵的。
哪里冷淡了。
那些设计师到底为什么会给这种装饰起个那么有歧义的名字。
他感觉今天都拿不住筷子。
简若沉洗漱完,看到团成一团丢在垃圾桶里的毛巾,脸上有点热。
走到客厅,听见玄关传来开门声,关应钧提着塑料袋和纸袋进来,里面装了双大小合适的棉拖鞋。
简若沉踩进去问“你几点起来的”
“六点。”关应钧说着,把纸袋递给他,“衣服。昨天的还没干。”
他眸子里有点笑意,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半点看不出昨天唆了口桃子汁。
简若沉接过,打开一看,是一件墨绿色的线衫,和一条休闲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