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猛地攥紧了床单。
重楼耐心地等他回答。
兽性想要飞蓬屈服,从此沦为自己度过发情期的雌。兽。
理智却期待飞蓬拒绝,与他再进行一场特殊的鏖战。
飞蓬没让重楼失望。
他捏紧手指,揪得床单发皱,垂眸摇了摇头。
“果然”重楼便笑了起来
魔尊温声道“人界有一句话,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应该很擅长。”
重楼低头看着飞蓬,眉心轻蹙。
几乎完全看不出数日前的模样了,那个时候的飞蓬,眸中可是有着乱他心弦的光辉呢。
明明在和自己战斗时,已经被团团包围,整个神界化作逃不出的囚笼,那双眼瞳也充满了战意。
是骄傲,是火热,是一战的酣畅,是必死的决心。
那样的飞蓬,专注,强大,清高,美丽,对神界、对天帝忠心耿耿,无比吸引作为敌人的自己。
可现在基本上全部都没了,他精致彷如琉璃,却只剩下脆弱与无助,仿佛再掐上一把,立即就会摔得四分五裂。
“哼。”重楼心烦意乱
“”飞蓬的手指捏紧,骨节几欲泛白,眼底最后一缕明光摇摇欲坠。
重楼垂眸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停下动作“第一次度发情期,本座也不知道要多久,这才刚过一天。况且,此事开了头,就不会结束。”
难得说那么详细,重楼眼看飞蓬似乎明白过来,眸中浮现了惊惧惶然,便温声将话挑明“求本座,我给你一个干脆。”
他无比好奇,飞蓬是想要一个解脱,还是宁肯继续受罪,也不愿求饶。
事实上,只过了一个刹那,重楼熟悉的那些光芒,就重新回到了这双不服输的幽蓝色眸子里。
“你做梦”飞蓬哑了嗓子,愤然斥道。
重楼定定看了飞蓬片刻,危险的金色将血瞳完全淹没,他缓缓笑了起来“希望你不要后悔。”
若说开始是一时情,动,刚才是心软动摇,那现在就是彻底被飞蓬吸引,再也欲罢不能了。
飞蓬声音低弱喑哑,却反击了回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可他绝不会对羞辱自己的仇敌求饶。
他下意识想要逃,却在发觉所有束缚消失后,忽然冷静了下来。
之前也发生过,自己逃的结果是被龙尾卷回来,按在床上真正侵犯了。
飞蓬沉了沉眼眸,回首时提起力劲,袭向重楼的心口。
明明没有多少力气,可他这么做时,竟还能快如霹雳闪电。
手肘毫不客气地竖起炎波血刃,狠狠刮在飞蓬肩头。
他一击必中,但飞蓬在剧烈的疼。痛与欢,愉里,冷静地换了原定目标,手连抖都没有抖。
“哼”重楼金红色的眸子亮得几欲滴血,和他颈间的伤痕一个颜色。
原来,飞蓬竟用血肉之躯卡住炎波血刃,再重重转个身,以刃锋划破了其主的脖子。
“你果然很好。”魔尊凑得更近了,那声音低得仿若耳语,混着魔血的辛辣,是前所未有的赞许、温柔与危险。
重楼的心却渐渐冰冷起来。
多年无有对手,他确实过得冷肃压抑,兽与魔天性中的放。纵和不愿意屈从本能的苦修,也时时刻刻发生着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