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那晚,根本没说过她会收手不干。
白术一想到自己在发现七七不见后,翻遍不卜庐也不见人影,最后在仓库窗口看见背着麻袋上山的胡桃时的心情,低头喝了今日份的药,才勉强找回平常心。
“据我对胡堂主的了解。”自己开的药太苦了,他皱眉吃了两块蜜饯,继续道,“她大概不会轻易放弃。”
亚尔斯沉默,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
之前怎么说的来着
他的小伙伴就是这么不拘一格的奇女子啊。
他拍拍七七的头,沉重道“这些天先跟着我走吧。”
免得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往生堂和客卿一样神出鬼没的堂主掳走给烧了。
手下的脑袋动了动,七七从口袋里摸出笔记本,用娟秀的字体写下这条,化为敕令来命令自己。
这样就算忘了,她还是会遵从敕令行事。
亚尔斯倒不觉得胡桃盯上七七不放的做法不够朋友。
他们是友人,同时也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理念,私交是一回事,行使理念是另一回事,断不会混为一谈。
他瞳中锐意一闪而逝。
一个想埋,一个想保。
那就各凭本事了。
事情勉强被解决一半,亚尔斯递给七七一只圆滚滚的金背团雀挂件,道“礼物。”
七七摸了摸,盯着看了许久,低头系在腰侧。
甚至不用他去提醒,亚尔斯很满意。
松手后,挂件团雀落在它的原型旁边,松子歪着头打量它,探头啄了一下。
“啾,啾啾啾”朋友,你怎么这么硬
笨鸟。
亚尔斯面无表情地在心底嘲讽。
连木头都认不出来。
木头是随处可见的却砂木,里面包裹的东西才是重点可以抵挡诅咒与秽气的避厄石。
这东西
不能雕,寻常的刀剑也伤不到它,亚尔斯干脆让人在外头包了一层却砂木料,刻成团雀的模样,又依照着松子的色调上了色。
结果这笨鸟以为这是真的团雀。
他嫌弃的塞过去一盒坚果仁。
“哎”长生忽然出声,夸张的叹气声九转十八弯,“连松子都有礼物,咱们两个却只能眼睁睁瞧着,看来是被遗忘了呢”
白术含笑,配合的和它一唱一和“嗯原来是被遗忘了吗”
只是想先安抚一下受到惊吓的幼崽,就被这一对调侃的亚尔斯看了白术一眼,忽而生出点捉弄的心思。
每次对上白术都是他二话不说缴械投降,好像有些过于没用了。
亚尔斯道“她们还是幼崽,你们已经成年了。”
长生顺着桌子游到七七身边,叛变的十分迅速“实不相瞒,按照我们那边的算法,我也还小。”
自己先祖千年前就与它立下契约的白术笑而不语,看它睁着眼说瞎话。
长生别过头,理直气壮道“我还小呢,给幼崽的礼物呢”
之前被它拿未成年一事嘲笑好几天的亚尔斯闻言目光微凉,深深的看它一眼“你还是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