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上的人,有几个是苏珍久知道的,但算不上认识,比如那个范新,是晏景铖的朋友。
豪门也分个三六九等,南家自是站在金字塔尖,而范家算塔腰吧
范新与她年岁相当,其余她知道的几人,也是如此
。
苏珍久已然知晓这份名单的用意,却明知故问“齐叔,这是什么意思”
齐秘书老脸微红,不好意思地讲“相亲”
其实老爷子嘱咐了很多,让他好好劝一劝她,说她年纪差不多也到了,这些人算知根知底,家境足够殷实,南家养了她这么多年,总不会害了她。
齐秘书不准备讲这些,老爷子兴许是在孙子那儿碰壁碰坏了脑袋,眼前的这位孙女又岂是三言两语好拿捏的,不如体面一点。
苏珍久的第一反应是生气,小脸拉了下来。
南家养了她这么多年,所以她就要听之任之吗
再有,不是她求着南家养大她。
她应该有家的,有爸爸,有妈妈。
她的爸爸妈妈就算没有南家富裕,也不是养不起她。
苏珍久想说她这辈子根本没打算结婚。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想到昨晚南光桦在她耳边呢喃的那句“宝贝”,还有喝到半醉的林怡芹手舞足蹈着说“珍珍宝贝,我就说何家怎么会请我这个小记者来参加舞会,一定是你给我发的邀请函对不对”
不对,不是她。
人的思想好怪异,离家前明明打定了主意,绝对不会答应。
可是现在苏珍久用轻快的语气说“好啊替我谢谢爷爷。”
相亲可以啊,不结婚不就行了
苏珍久似随手一指,越过了范新,指了个不认识的,“就他吧”
“这是深港的标书。”
江逸舟将一沓文件,放在了南光桦的办公桌上。
地点是南氏集团总部,时间是下午五点三十,公司的其他员工已经下班,但南光桦显然准备加班。
这是南先生的常态。
也是,情场失意,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
江逸舟想要开口问他晚饭吃什么,这时,放置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南光桦没有动。
江逸舟看了一眼手机频幕“南生,是董事长的视频电话。”
南光桦没说接。
直到老爷子打到第三次,江逸舟默默地叹口气,小心翼翼提醒“可能真的有事。”
南光桦拿起手机,接通。
老爷子的脸出现在手机频幕里,气呼呼地问“你在做什么,那么久不接”
南光桦“工作。”
老爷子“等你忙完了回家一趟。”
“什么事情”
“没事,你就不回家啦”
“最近很忙。”
老爷子的好心情,被他搅得稀碎,气急败坏地道“你能不能听点话,学学你妹妹。”
南光桦终于抬了眼皮,“她怎么了”
老爷子气哼哼讲“她啊,也没怎么,长大了,懂事了,知道我是为了她好,肯乖乖相亲”
南光桦微眯了眼睛“她答应联姻”
老爷子不无顺意地说“对啊,亲口答应的”
江逸舟倒抽一口凉气,心道,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