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星茗拿袖子遮住脸,立即从地上捡起块断木,想上前帮忙又插不上手。身边“嗖”一阵冷风刮过,只见斗笠的白纱轻轻扬起,傅寄秋手持绛河,也没用多大力气,剑鞘轻点庄家的后脖。
庄家瞬间软了下去,人事不省。
白羿躺倒在地,气愤推开庄家,臭骂“我是镇远侯府小侯爷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知道我今天是带着谁来的吗是当今一”
一什么一连星茗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挡着脸冲一众围观的吃瓜群众笑道“家兄日前从马背上摔下来,摔坏了脑子,让大家看笑话了。没事没事,都散了吧。”
白羿挣扎“唔唔唔唔唔唔”
连星茗松开手,捡起地上的外衫扔给他,又从赌注桌上拿回金丝香囊。最后顺便从桌上顺了两块铜板,去买了马奶糖糕回来。
他将其递给傅寄秋,瞪着星星眼赞不绝口道“你刚刚那一剑好厉害啊我感觉你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你的剑叫什么名字”
“绛河。”
傅寄秋接过马奶糖糕,耳根微红。
白羿穿上
外衫,还愤懑不平“他出老千改明儿我让我爹派人严查这个地方,大家都别想赌了,这一片地儿全都给我水至清无鱼”
连星茗没理他,伸手帮忙拆开糖纸,递到傅寄秋的唇下,“尝尝”
傅寄秋浅尝一口,道“甜。”
连星茗眼角弯弯笑道“这可怎么办好,你不喜欢吃辣的又不喜欢吃甜的,少了人生两大乐趣。”他将糖糕又往前送了送,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不喜欢吃也得吃完。”
因傅寄秋戴着斗笠的缘故,连星茗也不好判断距离,只是凭着感觉伸手一送。指尖仿佛轻轻划过了什么柔软的地方,傅寄秋稍稍向后一仰,明明没有再吃辣,脖颈却霎时间又红了一大片。
他眼帘微颤,启唇叼起糖糕,抬起自己的“白螃蟹”手掌将其往里按。
入口,还是甜。
他没有不喜欢吃。
回到包厢中,白羿还在道“水至清无鱼”
连星茗与他太熟啦,他们一人从小便惯会对着对方的倒霉之事而幸灾乐祸。见白羿手臂上的绷带歪了,他撑着下颚笑道“行,这事儿也不用你去提。我帮你与侯爷说一声,我就说贵公子在外赌钱,赌输了外衫后愤懑不平要肃清赌场,实乃大义之举,我再跟父皇替你求个封赏把你升升官,当小将军,官级比你爹都大。”
白羿脸色一绿“你别。”
他转向傅寄秋,赞叹道“我第一次看见有人能用剑鞘点晕人的,还不是敲。你这手我若会使,我爹也不会天天揪着我的发冠骂我了。”顿了顿,他再次嬉笑感叹“剑鞘都如此厉害,若你真将剑出鞘你可杀过人”
傅寄秋抿了抿唇,没说话。
连星茗替他开口“他没有。”
白羿又问“你的剑叫什么”
连星茗道“绛河。”
白羿转回头“你是他的发言人还是什么我问他又没问你,你话许多。”
连星茗微笑道“冲你这句话,我可以现在就赐你一个抄家流放。”
这算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小玩笑,年幼时不打不相识的冲动之言,熟稔后有事没事便会被提及。白羿笑嘻嘻道“哦,感谢皇恩浩荡。那你赶紧把我抄家流放,快点快点。”
两人话赶着话,热热闹闹,傅寄秋在蓬莱仙岛时,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在看见同龄人时,他通常只会看见同龄人高高拱起行礼的手,已经深深埋下的恭敬头颅。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再一次从心底泛开,实在有些怪异,但傅寄秋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白羿道“没有杀过人的剑都不是好剑,你这把剑以后若能用人血开刃,那才叫名剑。”他手掌虚抚过剑鞘,指尖仿佛也被着森冷如高山雪的剑意刺伤,不免打了个寒颤“这玩意儿要是用来割喉,得有多疼啊。”
见他似乎想要碰绛河,傅寄秋伸出手掌,将剑往回收了一收,道“修士命门为丹田,若非大仇大怨,割喉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