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哼哼说“就赌她能不能猎到熊。要是猎不到,你给我五百银两”话都还没有说完,他的后脑勺就被淮南王重重一拍,后者冲萧柳赔笑道“儿子顽劣,让仙人见笑。”
世子捂住头不爽大叫“父王”
连星茗笑着弯唇,道“世子,我与你赌。”
世子一惊,面色诡异看了过来。
连星茗困惑脸“嗯”
世子心想你又没钱,话要说出口又想起面前人高到一望无际的身份和赫赫威名,他哪儿敢多嘴啊。这时傅寄秋动了一下,黑衣墨发俊朗无比,姿态沉着又冷静,一看
就是个会给心尖尖上的小师弟结账的。
世子赶在傅寄秋开口之前,连忙说“不不不,我不和你赌。”
“为何”连星茗疑惑问。
世子小声嘟囔道“从你这里赢到钱没有成就感,钱又不是从你自己兜里出的。”
连星茗没听清,“你说什么”
世子道“我说你要是赢了,铁定不是想我出钱肯定会变着法儿地来整我。”
连星茗没能诈到他,遗憾笑道“这你可就误会我了。”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眼看着谭招娣的情绪一日比一日高昂,众人对于谭招娣能否猎到熊的猜测也一日比一日深入。显而易见,这个猜测永远也无法得知正确答案了,因为谭招娣根本就没能去骑射宴。
她头发高高绑起,身着骑射装一路从太后宫殿跑回来,下颚紧绷气到双目赤红。
春喜本都做好她去几日不归的准备了,迎面碰上惊道“娘娘您未去太后宫殿”
“我去了”
谭招
娣站定在殿门前,左看右看上前踹了下老槐树,折断树枝舞剑招,气喘吁吁怒道“我去时已经人去楼空那群那群”她憋了好久还是忍不住骂出来,“那群贱人太后原本是准备早膳前出发的,她们故意讲给我听,讲午膳后出发,我去时车队早就已经走了我就说为什么那两个女人讲话的时候,其他宫妃全都安静了下来,原来所有人都合计好了要愚弄我”
春喜听傻了。
谭招娣有多期待骑射宴,她这个贴身婢女自然知晓。她这三天也算看着谭招娣为此做了多少准备,甚至还提前背下了皇宫后山的地图,那山山水水的地图,春喜一看见就头疼,可谭招娣却分寸不差地全部背了下来。
就是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骑着马,听着奔腾东西溪流感受流动的空气。
骑到最远的地方。
结果现在期待瞬间落空了。
“若是一人针对她,谭招娣兴许还能与其逞凶斗恶。”李虚云叹道“可怕在是一群人针对她,并且还不知是何人起头、何人授意”顿了顿,他恍然转眼看高高的宫墙,徐徐道“又或许,根本就无人起头授意,困兽犹斗,被逼疯的人们都想找到一个发泄的渠道罢了。”
唰唰
唰唰
一地落叶被怒气冲冲的剑风扫起。
谭招娣足踏地面,衣袂翻飞,挥洒汗水不仅没有让她平静下来,反倒让她越想越气。她真恨不得追上车队把那些人全部打一顿有什么不爽不能当面直说吗,非要这样搞
几岁了
都什么毛病啊
她来燕京时没有感觉到水土不服,现在倒是感觉到一万个水土不服,气到心脏都撑痛。
只感觉憋屈极了,在大西北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曾经被揍成猪头三都没这么委屈、愤怒。“哐当”一声门响,谭招娣回首时手中断树枝脱手而出,径直飞向院落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