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亭亭玉立的妹妹,谢松连连感叹“还记得当初刚开始习字时,拾哥儿叫你们一起写福字,你还唯恐写得不好呢。”
听谢松这么说,老徐氏等人亦不禁露出与有荣焉之色“梅姐儿是个有天分的。”
谢梅笑而不语,神情微微恍惚。
是啊,当初那个唯恐浪费笔墨与纸张的小女孩可曾想到,数年之后的她居然能写出一手家中人人称赞的好字,也能镇定自若地下笔,坦然接受来自家人的赞美
时光荏苒,旧年的记忆依稀就在昨日。目光环视一圈,满面骄傲的爹娘、乐陶陶的爷奶叔婶、笑容灿烂的兄长与弟弟妹妹谢梅的嘴角情不自禁深深上扬。
与此同时,浓浓的不舍涌上心头。
她低头看向身旁研墨的小堂弟,突然轻声开口“拾哥儿,谢谢你。”谢谢你,为这个家带来这一切一切的变化。
“大姐你说什么”
没听清的谢拾抬起头,只见谢梅眼圈一红,一滴眼泪落在红纸上,将墨字晕开一片。
她摇了摇头,哽咽出声
“我好舍不得你们”
谢拾
“大姐你别哭啊”谢拾慌忙站起身,说话一时语无伦次,“舍不得咱们,舍不得咱们就留在家里好了”
他手忙脚乱就想抬起袖子替姐姐擦眼泪,说出的话却令谢梅忍不住破涕为笑。
“傻弟弟,婚期已定,哪能反悔”
“有什么不能的”
谢拾骨子里并不那么遵守这个时代的礼法,相较于其他,他觉得当然是姐姐的心意最重要。
二人说话间,其他人被这边的动静惊动,刘氏第一个扯起大嗓门走过来“大过年的,你这丫头怎么哭了这可不吉利”
谢家的新年就这么在哭哭笑笑中度过。
正月初,徐家托人捎来口信。
县衙已经提前张榜公告县试时间。县试的第一场,将于二月初七正式开考。
县试规定,童生报名时须同考五人互相保结,并取得本县廪生保结,确保并无冒籍、匿丧、顶替、假捏姓名等事,且身家清白,非倡优皂隶之子孙,方准收考。*
此外,考生还要缴纳卷价,即出钱购买考试要用的试卷按照朝廷规定,每一份试卷都要缴纳三分银子,也就是三十文。
相较于某些地方涨到数百文的卷价,本县按照朝廷规定只收三十文,令不少贫寒学子大大松了一口气。再加上徐夫子早就替弟子找好了作保的廪生。万事俱备,师兄弟几人于是约上时间一起去报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