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往年也曾有过分明已是三四十岁却被记录为未冠,结果在科举考场上被考官当场识破”,加以责罚的案例。
当初从徐夫子口中听到这些逸闻,谢拾惊讶得嘴巴久久都合不拢,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天生面嫩的人也就罢了,长相老成还充嫩,难道是觉得考官都是瞎子吗
报完名,几人才出了县衙,便有人匆匆迎上来,一边跑一边朝大家招呼道“你们终于出来了,咱们已经租好院子了。”
说话的青年生得一副高大魁梧的身材,面相却很憨厚,正是随徐守文一起来县城的族兄徐守信。
师兄弟几人高高兴兴地应了,就要随徐守信一起走。
一大清早就启程,颠簸了一路才到县城,又是排队又是报名,这一通折腾下来可把他们累坏了。
尚未同他们分开的四名考生,即与徐守文一组保结的四人,见状不由好奇走过来,一问才得知他们的打算。本打算住客栈的四人不由停住脚步,动了心思。
考虑到考试当天要与徐守文一起入场,若是住处相隔太远,难免不便。四人踌躇再三,厚颜问道“不知诸位租的院子可有空余的厢房介不介意多添四个人”
答案是肯定的。
为了让自家孩子在舒适的环境中备考,无论是财大气粗的王家,还是小门小户的几家,这一回都不惜慷慨解囊。他们租下的是一间二进的旧宅,几家长辈稍微挤一挤,十名学子二人合住一间刚刚好。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
入住当日,众人一番交流下来,谢拾也算收获了四位新朋友。
其中,年龄最长的李昀今年十六,性子稳重,学识积累深厚,话虽不多却令人很难生厌,与师兄王临在某些方面很相似,或许正因如此,话不多的二人偏偏聊得很是投缘;年龄最小的韩密比谢拾还要小一个月,思维敏捷,才智过人,偏偏是个话痨,一旦聊起感兴趣的话题就没完没了,令人逐渐失去聊天的欲望,只想化为沉默的树洞;余下的高远与方鸿二人,都和王临一般大,前者并不怎么开口,看上去有些孤傲,令谢拾隐隐幻视在学堂初见的赵自新赵师兄,后者性情开朗,很快便与大家打成一片。
根据初印象,谢拾在心中对四人暂时贴上另一个王师兄、另一个赵师兄、话痨、开朗等标签时,殊不知四人心中亦在源源不断刷新对他的印象与标签。
事实上,早在县衙外第一次见面时,几人看他的眼神就与看其他人的眼神不同。而徐守文甚至比谢拾本人先发现这一点。
徐守文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一问令几人面面相觑。
性子最是跳脱的韩密笑着答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就是对谢兄闻名已久,难得见到本人,实在难以不好奇。”
”后知后觉的谢拾迷茫地抬起头,替徐守文问出了剩下的话,“闻名已久”
他一个既没在镇上念书,也不曾参加过任何文会,更不曾取得功名的小小蒙童,哪来的本事让镇上的学生闻名已久
除非这几人是徐家村出来的,那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这几年往来学堂,谢拾也与徐家村的同龄人打过交道,再加上徐夫子对他的爱重,都令他在徐家村颇有知名度。
韩密却说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是夫子同我们讲的,不仅是我们几个,咱们私塾里的学子,都听过谢兄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