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就在流鸣山,若不是她爹是流鸣山长老,她很清楚自己是不能上山成为流鸣山弟子的。
所以她一直很努力练剑。
这是第一次她来到外面,接受别宗门的考核。
虽然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考核,但对桑慈来说意义不一样。
她深呼吸一口气,拿起笔来。
谢稹玉坐下后,没有立即拿笔,而是转头看了一眼桑慈,见她虽然紧张,但很专注认真地落笔答题,且写得很快,忍不住看了会儿,这才转头拿笔。
屋子里的香燃得很快。
桑慈从未感觉两炷香的时间这么快过,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检查过自己的卷子,这才上交。
那边谢稹玉也同时交了卷子。
从考核堂出来,两人就在回廊里等着,考核堂的长老会在一炷香的时间判完,成绩不分甲乙丙丁,只分过与不过。
青陵仙府的弟子平日在仙府内修炼学习时氛围轻松,若不是去剑馆这类斗武的地方,因山间多雨水,喜穿木屐,此时就听着四处传来木屐落在地上的哒哒声。
听得本就心情紧张的桑慈心烦意乱,她坐在回廊下的美人靠上,抬手揪了一朵院子里飞斜过来的紫薇花,也不吭声,就一下一下扯着花瓣。
谢稹玉双手环胸靠着回廊柱,见她如此焦虑,又低头抿唇笑。
没敢出声。
他变花样一样拿出一包栗子,坐到桑慈身边,剥了递给她“吃不吃”
“吃”
桑慈接过栗子就塞嘴里,咬着栗子的气势好像花栗鼠。
谢稹玉看了一眼低头笑,闷不吭声又给她剥栗子。
桑慈心不在焉,这青陵仙府多水汽,这会儿考完,她才感觉脊柱那儿又是一阵麻痒痛意。
她咬着栗子歪头看谢稹玉,分散注意力。
少年容貌清俊,神情平淡,垂着眼睛,半侧过来的脸线条分明,皮肤如白玉似的温润。
看他样貌无害得很。
桑慈却想起他藏在衣服下的身形。
也真是奇了,穿着衣服时,谢稹玉看着清瘦得很,脱下衣服拿身躯却覆满块垒分明的肌肉。
大概剑修都这样。
“两位小友,这是你们在青陵仙府游学的玉牌。”
就在这时,考核堂长老一脸和善喜气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枚玉牌,分别给桑慈和谢稹玉。
两人赶紧起身行礼,双手接过道谢。
长老很是慈蔼地看了一眼桑慈,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在了谢稹玉身上,“祝小友在青陵仙府游学顺利,这段时间两位小友就住在弟子舍馆,玉牌上有写房号。”
说完这些,长老又拿出两张纸递给两人,上面写着的是青陵仙府弟子学社各种课程的安排。
谢稹玉再次鞠躬致谢,桑慈跟着一起。
等长老一走,桑慈再也克制不住脸上的笑,拿起玉牌翻来覆去地看。
谢稹玉见她高兴,也不说话,慢吞吞跟在她后面走。
桑慈看着课表上的安排,心想自己现在没有灵根,咒律课去不了,去了也使不出术法咒律,剑课也上不了,虽说如今能忍受身体的疼痛,可想要练剑肯定是不行的。
选来选去,桑慈选了剑道理论课,她从前在流鸣山从来不知道还有什么剑道理论课的,她以为只有她这样天赋差的才整日钻研书面的东西,很是好奇。
她召出一朵莲跳了上去,又朝身后谢稹玉招手,“你快点磨磨蹭蹭”
少女兴致勃勃,学性大发。
谢稹玉跳上去后却说“今天先逛一逛青陵仙府各处,据说这里风景很美,我们也可以去看看藏书阁在哪儿。”
桑慈自然想起来胸口的叶子。
关于叶子,还有很多秘密她想不明白,于是立刻点点头。
想到自己新交的两个朋友,如今东海事毕,他们应该也回青陵仙府了,便拿出传信玉简给他们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