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常整洁惯了,这点乱的程度其实算不上什么。
夜宵外卖都是当天就清理,几件挂在飘窗上的衣服很挺括,杂物也没有到处乱丢。
公共区域有股潮湿味,主卧里则清清爽爽,隐约有股干净的甜意。
和那天在夜店里贺景延无意闻到的很像,这时候没了烟酒味干扰,愈发清晰了一些。
气息分明是一种不具象化的存在,贺景延却莫名觉得,如果味道有颜色和形状,那纪弥的一定浅淡而柔软。
他从而意识到这块地方有多么私人,随之变得束手束脚。
他也没再打趣纪弥,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对那杯拿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连眼神都没往别处飘。
二十钟之后,纪弥半蹲着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我收拾好了。”纪弥揉了揉手腕。
他不了解跑车的构造,再问“你的车有地方放这个吗”
贺景延
淡淡地说“有,装得下。”
这会儿紧赶慢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他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袖子撩起来了些,轻松拎起满满当当的行李箱。
纪弥没想过让人帮忙提东西,试图把自己的箱子拿回来。
“很重的,我拿就可以了。”他难为情地说。
贺景延顿了下“重吗”
纪弥“”
他刚才掂过分量觉得费劲,见贺景延此刻完全没觉妨碍,有一些不可思议。
这人往常腔调散漫,又比较斯文,原来力气这么大
可能单手把他扛起来都轻而易举。
思及此,纪弥倒吸气,摇了摇脑袋。
他心想自己发散得也太多,怎么还能联想自己被贺景延拿来举重
“我装修的时候订了整包服务,软装也买得很齐,不过另外的床没有人睡过,到时候要铺一下。”
贺景延朝纪弥说着,再道“洗漱用品带了么”
纪弥应声“牙刷毛巾这些都拿好了,不用麻烦再找。”
柯尼塞格缓缓驶入地下车库,海派的建筑风格繁复精致,车库连通的下城广场上还设计了喷泉与花园。
这块楼盘一度因为价格而被热议,一套四百多平的房子就能炒到五千多万起步,上千平的复式更不用说了,而且如今有价无市。
这不止是因为地段绝佳,和设计格调、配套设施也有很大关系。
“我要先问下保姆阿姨,那些棉被和床单放在哪里。”贺景延在电梯里刷了门禁卡,对应的楼层键随之亮起。
纪弥道“她住在这里么”
“她两天来做一次保洁,一般在我上班时间,不太会碰到面。”贺景延注重私密性,不习惯家里有外人。
纪弥道“喔,好的。”
阿姨这时候还没睡觉,打电话过去就秒接,很详细地与雇主说了东西在哪间储物室。
纪弥跟着去拿被子,路过衣帽间时,看到玻璃柜摆了一排手表。
里面少说有七只,全部装在摇表器里,虽然他不懂品牌,但知道这些肯定价值不菲。
款式和颜色各式各样,o也不止两三种,贺景延貌似对这类配件颇有收藏的兴趣。
纪弥突然想到了jg,那人佩戴过一只黑色腕带的表,非常优雅和好看,与西装也格外相衬。
“怎么了”贺景延察觉他的走神。
“唔,我有个朋友戴过一块古董表。”纪弥道,“他好像挺喜欢这种东西。”
贺景延说“怎么瞧出是古董”
纪弥道“无聊的时候搜过嘛,它是拍卖品。”
拍卖商会对外展示它的来历和照片,却不会透露物主的信息,jg在他的眼里依旧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