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故意的,故意讲出来,等沈渟渊的反应。
可这一次,闻清临没能等到。
因为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人就已经被沈渟渊带着又翻了个面
将整个背部毫无保留袒露在沈渟渊面前。
“闻老师,”沈渟渊眸色很沉,嗓音亦很哑,却并没有对闻清临刚刚挑衅一般的话语做出任何回应,只是一字一顿道,“受不住了,就告诉我。”
动作与话音同步,探向闻清临灰色长裤的腰间
闻清临略微恍惚间想,沈渟渊好像是真的很喜欢从后
结婚以来,他们每一次,好像都是这样。
不过很快,闻清临就无暇再生出什么感慨了
他整个人都被卷入汹涌潮水之中,随之波涛起伏。
沈渟渊的卧室甚至没有拉起窗帘,午后日光倾洒进来,描摹过闻清临沉浸其中的眼眸,被攥出凌乱褶皱的布料
描摹过沈渟渊绷紧的下颌,肩背,小臂
无一处不泄露着疯狂与克制的拉锯。
无一刻不想侵略,征伐,索取更多,却又生生拉住自我束缚的弦。
日光亦清晰映出沈渟渊额角沁开的汗珠
有滴汗珠一路顺着他近乎冷厉的侧脸轮廓下滑,在下颌骨处微悬,最后坠落于闻清临后背,正展到极致的漂亮肩胛骨正中。
晶莹剔透,滚烫烧灼。
好似沈渟渊所有情绪的浓缩。
投在木制地板上的人影摇晃影绰,如同五线谱上的音符。
韵律却始终都平稳,似是被有意把控,以求维持些微曲调中摇摇欲坠的理智与温柔。
间或夹杂了两道不尽相同却又相互应和的呼吸声作伴奏
都说黑暗最易滋生暧昧,但光亮映衬下的摇坠,却别有另一番清醒中沉沦的味道。
在某个身形骤然绷紧,大脑一片白炽化的瞬间过后,这首曲终于被划下休止符。
潮水褪去,很安静。
片刻后,闻清临忽然翻身坐了起来,下床要往外走。
可他才刚抬起腿,手腕就被背靠床沿,坐在地板上的沈渟渊攥住。
很短暂的一下,却丝毫没有妨碍闻清临感觉到此时此刻,沈渟渊过于滚烫的掌心。
“要做什么”沈渟渊嗓音依然很哑,清晰昭示着刚刚发生过什么。
闻清临薄唇微张,吐出两个字“拿烟。”
沈渟渊似是微微愣了一瞬,不过确实只有一瞬,他就站了起来,低声道“放在哪儿我去拿。”
闻清临现在确实不太想动,便干脆原坐回了床上,答得仔细“在我画室,储物柜最下层左边的抽屉。”
沈渟渊点了下头,出了卧室。
闻清临看着他走向画室的背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沈渟渊好像是不知道他抽烟的
他们两人同时在家的时候,闻清临一般都不抽烟,倒不是有意要对沈渟渊隐瞒,只不过是出于对不抽烟的人的基本尊重。
至于事后
说来也很有意思,结婚以来,他们两个人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同床共枕过。
闻清临有一间自己的卧室,他们总是在沈渟渊的卧室做,结束之后,闻清临就会回到自己的卧室,洗澡,边抽一支事后烟。
之后,各自在各自的房间入睡。
当然,这是闻清临自己的要求
他能和沈渟渊一起睡,却不能和沈渟渊睡一起。
两个“睡”不是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