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萧语岑见她语气中竟然有些犹豫,顿时瞪圆了眼眸,“你舍不得”
陆晞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佯装有些为难地说道“只是我要收拾了淮南王,你会伤心难过吗”
这个问题一抛出,方才还有些炸毛的少女顿时收敛起了脸上的神色,默默偏过头,似乎是在思考,但似乎又是在逃避。
陆晞喉间微动,将眼中所有的情绪都按了下去。
两个人一言不发,一前一后地回到了翠微阁。伺候着萧语岑睡下,陆晞按了按被角,柔声叮嘱着“好好睡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人忽然抓住。她扭头看去,萧语岑那双雾蒙蒙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默默放下了手,轻声回道“你也早点睡。”
陆晞点了点头,将手拢进了衣袖里,慢慢走出了内殿。
随着陈贵人落胎,京中的议论愈来愈多了。皇宫内失去了太后庇护的淑妃每日都战战兢兢,既担心自己的没有怀孕的事被人发现,又担心淮南王会暗中害她
直到她收到了一张不知来自何人的密信,揭穿了她没有身孕的事,这让她一下子变得格外不安,可接下来信中说让她配合着做一场戏,便能帮她解决如今的所有烦恼,她有些意动。思索了许久,她决定按照密信上写的来做。
毕竟如今她的姑姑于太后已经身死,她们于家都覆灭了,她什么依靠都没有了,不如赌一把,说不定她还能在波谲云诡的皇宫内全须全尾地保全下去。
第二日,宫中的淑妃给朝中重臣的家眷都下了贴子,邀请她们入宫参加春日宴。
贴子一发下去,京城中顿时炸开了锅。如今朝中政事都被淮南王陆庭州把持在手中,后宫似乎也不例外。按理说作为于太后的亲眷,淑妃本该安分守己,低调养胎才对,可为何她还如此大张旗鼓地遍邀朝臣家眷入宫呢
这样的疑问各家大臣都有,但更
疑惑的人是淮南王。
他命人去探查,但关于淑妃邀请群臣家眷参加春日宴的目的却是查不出来,倒真像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聚会而已。
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不对劲。
宴席当晚,他领着王妃一同进了宫。
华灯初上,春日的风还有些凉,不过也没有了冬日里那般凌冽。故而宴席设在了琼瑶宫的后院里。
淮南王坐在席位上,打量的目光从宴会上所有人的神态上掠过,最后落在了于家仅剩的后辈淑妃的身上。
见她面容和缓,端着杯盏轻抿了一口茶水,并未有什么不妥,便又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