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邈嘟囔“这是你们这些资本家的通病,不怒自威。”
“资本家”这三个字好像成为了她对周屹川的刻板印象。
周屹川松了松领带,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随和一些,方便更好的融入他们。
但事实证明,黄河渤海是永远不相容的。
即使他刻意收敛了气场。
相反,姜邈简直就是气氛组。
难得没有经纪人在旁边管着,不用时刻注意食物热量。她拿着酒杯挨个碰了碰。
“今天辛苦大家了,之后的半个月工作空闲,正好趁这个时间好好玩一玩。”
她似乎忘了周屹川还在这里,也忘了自己一个小时前放下海口,自己好几个项目正在谈,空不开档期。
才喝了一杯,准备去倒第二杯的时候,手腕被人轻轻按住。
连同手里的酒杯也被抽走。
“少喝点。”男人声音低沉,递来一杯温水,“眼睛都红了。”
姜邈酒量一般,还容易上脸。
她差点忘了,虽然经纪人不在,但有比经纪人更古板的人在。
她确实喝多了,也不知这酒度数多少,一杯就让她连路都走不稳。
“我才喝了一点点。”她笑着舔唇,似在回味,“挺好喝的,你要不要也尝尝”
他扶起她,和他们说了抱歉。
“你们慢慢喝,我先带她回去。”
一桌人点头,不太敢回他的话,只能点头。
周屹川从小就是这个喜怒不显的模样,性子过于深沉了些。
所以哪怕他表现的再温和谦逊,但在别人眼中,他都是不可冒犯的。
他先将那一桌的账结了,然后扶着姜邈离开。
外面在下雪。
今年的寒流来的比往年要早许多。
这家店的生意的确火爆,外面的长椅坐满了等位的人。
好在周屹川提前替姜邈戴好口罩,不用担心被人认出。
她走路不稳,摇摇晃晃,一副随时都会摔倒的醉态。
周屹川干脆把她抱在怀里。
这会倒是老实了,又开始揪着他的领带玩。
一个晚上,他的领带在她手上被蹂躏了无数次。
玩着玩着,姜邈不满的问他,怎么不戴我送你的那条。
这里不能停车,周屹川将车停在了外面的路边。
即使知道她喝醉后会断片,周屹川还是耐心给了解释“被人泼了红酒,送去干洗了。”
姜邈眼睛瞪的大大的“谁泼你”
她一副气愤模样,好像要问清对方是谁,然后帮他报仇。
他笑了笑“对方不是有意的,敬酒的时候没拿稳。”
她哼了一声,又靠回他肩上,嘟囔道“你就是脾气太好。要是我的话”
她的声音逐渐轻了下去,似乎快要睡着了。
周屹川低下头,靠近她“什么”
她回光返照,语气恶狠狠“我会让他和我道歉”
“是吗。”
他似笑非笑。
那个晚上过的很平和,如果贺政南没有出现的话。
他是和同事聚餐结束后,回家的路上恰好经过这里。
路边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车外抽烟的周屹川。
他身上的衬衫微微发皱,领带也有些凌乱。
一向重视着装礼仪的人,却任凭这些痕迹存在。
贺政南是出国后的第五年得知姜邈结婚的消息,那个时候他没有惊讶,也没有悔恨。
因为他知道,这一切终究会发生的。
从很多年前,周屹川将那张银行卡砸到他脸上,再到他语气平静的道出事实“我不想将事情做的太绝,你也别给脸不要脸。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是你自己滚,还是我帮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