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缘维护自己的堂哥,和她争论起来“我哥就是最厉害”
“他不厉害”
“他最厉害”
这一来一回,轻易就掀起一场战争。
于是本没有露面的周屹川还是过来,领走了和姜邈打架的周缘。
后者头发凌乱,前者也没好到哪里去。
脸和脖子都红红的,明显是被手挠伤了。
眼睛也有点红,还有点肿。估计是哭过。
看到周屹川了,又恢复到那副高傲模样,下颚抬着,用鼻孔看他。
两人的身高差异过于悬殊,所以她这个动作做的有些艰难。
周屹川的目光分别落在她红肿的眼睛和脸上。
最后松开了手,让周缘先上车。
她瘪着嘴不肯,说是姜邈先动的手,她又没错。
周屹川不将话重复第二遍,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后者便被震慑到说不出话,乖乖的上了车。
周屹川拿出纸巾,递给姜邈,让她把脸上的脏污擦一擦。
“回去的时候记得热敷一下,不然明天会肿。”
姜邈在他面前格外要强“我脸上是腮红,我今天出门故意涂的。”
他垂眸看她,不变的情绪,一言不发。
姜邈梗着脖子“我赢了。”
她像一直强撑着精力,直到战争最后一刻也要将手中旗帜插入土壤中的将士。
周屹川的确不太理解,这方面的要强有什么意义。
人要适当示弱,这才是生存法则。
“一味的要强,时间长了,就没人在意你的感受了。”
他这么告诉她。
然后找店员帮忙,要来了一块热毛巾。
那天是他亲手给她做的热敷,一开始姜邈还在挣扎,像一只叛逆不肯洗澡的小猫。
最后他将手搭放在她肩上,稍微一用力,便轻松钳制了她的全部行动。
姜邈坐在那里,看他低下头,温柔的用手中那块毛巾给她做热敷。
他的呼吸也是温热的,有种薄荷叶的清香,淡淡的,令人犯困。
她也的确不受控的打了个哈欠。
“周屹川。”她声音有气无力,喊他的名字。
“嗯”
是错觉吗,是昏昏欲睡时的错觉吗。
她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宠溺。
她问他“你不讨厌我吗,我总是和你最爱的堂妹打架。”
“最爱的”他似乎为她话里的前缀感到好奇,最后笑了笑,“姜邈,是什么让你产生的错觉。”
因为周缘总是在她面前炫耀,她哥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就是她。
而那天刚好就是圣诞节,是和现在一样的圣诞节。
到处都是圣诞树,还有人造雪,商场有人免费送圣诞帽。
姜邈想,江城怎么没人送圣诞帽呢。
车最后停在一家美式装修的酒吧门前,金属门把手,独栋的小楼,砖瓦颜色很深。
旁边挂着做旧的招牌。
姜邈看了眼门外停着的一水儿的豪车,总算知道为什么只有这家店的人少了。
因为消费高,还没有低消,所以来这儿的都是些富二代,要么就是普通人为了长长见识,咬咬牙,来这儿点上一杯,能坐一晚上。
才刚进去,旁边那桌就有人在招手。
“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两张u形沙发对着,中间是一张极大的理石台桌。
一左一右分别站着两位身穿马甲衬衫制服的调酒师,这会正在shaker。
姜邈不认识这几个人,都是些生面孔,想来应该是周屹川在江城的朋友。
“出了点小意外,耽搁了。”
周屹川脱掉外套,一旁的服务员非常有眼力见地接过,拿去一旁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