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而起,窃窃私语声逐渐蔓延。
“哟,在宁家千金孕期出轨啊,陈乘风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男人本性就欠,好些个商业联姻没有感情的家庭,在外弄出个私生子女也不少见但陈乘风又不是商业联姻,他入赘还这么乱搞,把宁家当什么了”
“就算商业联姻,也不能搞出这种事吧。确实有些人不讲究,但圈子里都默认外头那些是上不了台面的野种,原配孩子才有资格当正经继承人,陈乘风一边靠着吃宁家软饭立身,一边婚后不久就弄出这么两个玩意儿,还要把婚生子给扔一边儿去,那不就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么”
“嘘,小声点不过,确实挺让人瞧不上的,这会儿被宁家孙女公开数落,倒也活该。”
“这事儿一出,大家可都看好自家姑娘吧,老老实实找个门当户对的联姻,不然,脑子进水信男人的鬼话,宁家那位这可是活生生的前车之鉴。”
陈美妍脑中嗡的一声,心口巨震,脊背不由瑟缩,被酒水波及打湿的裙子冷飕飕的,抑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是说宁家人都被瞒得死死的,根本没人知道这些事吗按原定计划,哥哥会在今晚签下早暗中商定好的优质合作,烙上精英标签的可现在,形象没立起来,脸却被踩在地上丢完了。
陈天眷涨红着一张脸,眼神求助地望向前面的中年美妇,然下一刻,就轮到他妈被点名了。
“陈乘风身侧这位菟丝花似的中年妇女,正是多年来躲在陈乘风身后忍辱负重,诞下一对私生子女的情妇。今日,我母亲宁轻澜没能席宴会,她却堂而皇之的陪着陈先生。”宁宵妤轻笑一声,“现在,我母亲和陈乘风先生还没离婚呢,她这样良好的心态,也着实令人钦佩。”
场间宾客们看向岳香冬,讥诮的神情逐渐转为厌憎不满。
“世风日下,今天可是名流宴会,这种人也能进来”
“太不像话了,大家是得跟主办方郑重提些建议了,以后得加强宾客资质审核才行。”
“呸,这种恬不知耻的女人看见就恶心。”
第三者对于任何家庭来说都是极为恶心的存在,遮着掩着私下处理都嫌不够,这还堂而皇之带出来这种风气可要不得
宁宵妤垂眸,见那中年美妇在这种当众出丑的情形下,正不顾自己沾了脏污的旗袍,攥着方巾,满脸忧色地帮陈乘风擦拭西装。
不愧是书中最心机深沉的反派之一,陈美妍、陈天眷的母亲岳香冬。
宁宵妤“想必大家也都知道,陈乘风敢如此明目张胆如此行事,是笃定宁氏大厦将倾,看我姥爷年事已高,欺辱我母亲多年来对他盲目信任,不问世事,自认胜券在握。”
陈乘风轻嗤一声,阴鸷愤恨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盯着宁宵妤明知道这样,还敢招惹他,真以为是他女儿,他就会手下留情愚蠢
保安已从各个方向匆匆赶来。
宁宵妤对上岳香冬幽深的眼神,唇角微扬,发起挑战“但不到最后一刻,结局犹未可知。我在此声明,从此以后,只要我宁宵妤仍然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会不惜一切让他们付出代价下次的名流宴会,依旧能站在这里的人是姓宁,还是姓陈,我们拭目以待。”
保安队伍冲上来,但并不敢有任何大动作,只是小声劝解。
宁宵妤已完成计划,将话筒抛给保安后,伸手扶着两个壮汉的手臂,潇洒地从餐台上走下来。
在这期间,视线右上方,透明的悬浮球不停闪烁着崩坏值入账的消息。
陈乘风夺过方巾,擦了把脸后甩到地上,暴躁地伸手指向她,咬牙切齿“宁宵妤,你姥爷都不敢这么跟我叫板,你以为自己是谁”
在他身后,保养得宜的岳香冬目光挑衅,不躲不避地回应宁宵妤的战书。
毋庸置疑,宁宵妤此时已成为他们的头号眼中钉。
“宁宵妤”
这时,宁欢笙也终于挤过看热闹的人群,来到前方,焦灼的用身体隔开那些保安,疾声问“妹妹你今天是怎么了是听了什么人的挑唆,竟然在这种场合闹起来你太过分了”
宁宵妤踩着满地的玻璃渣,顿住脚步回头,“你认为是有人挑拨离间”
“不然呢”宁欢笙一脸恨铁不成钢,“爸爸是什么人,妈妈和我还能不知道跟你传谣的人,都是见不得我们家庭和睦美满的别有用心者,你怎么能上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