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非醒来的时候,傅勋已经离开了公寓,大橘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进来,大概是饿了想要江非给它喂食,就趴在江非的枕边一直舔着江非的头发,试图叫醒江非。
江非浑浑噩噩的爬起身,拖着四肢酸软的身体和一身新旧交错的瘀青,一路扶着墙,缓缓来到浴室。
洗澡的时候,不想看到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江非在浴室墙上的方镜上挂了块毛巾。
这公寓当年是江海宗进监狱前,以一个朋友的名义给江非买的二手房,这浴室里的镜子也是公寓前主人安装的,因为拆卸麻烦,即便看着别扭,江非住进来之后也没特地拆掉。
江非洗澡的时候从不会刻意去看那面镜子,在他心里这镜子是可有可无,可现在,偶然瞥一眼过去,他都能被镜子里自己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吓一哆嗦。
洗完澡,江非给大橘的小碗里舔了猫粮,然后又在沙发上坐着缓了一会儿。
不知道是昨晚傅勋手下留情了,还是身体也在慢慢习惯这种伤害,此刻江非虽感到身体酸沉乏力,但也没像之前几次那样伤重到连行动都困难。
江非想起昨夜傅勋在他耳边的威胁.....再敢忤逆我,我让你连活着都成为一种奢侈!
江非自嘲的心想,是不是因为他这两天听话了,所以昨夜傅勋才给他留了喘息的余地。
以后继续听话的话,这两个月,应该就能平安无事的熬过去了吧。
反正自己已经下贱成这样了,也无所谓再下贱一些,哪怕在生活中自闭成孤身一人,只要最后能让他留一条命去照顾父母,就足够了。
坐在沙发上缓和的差不多了,江非起身去厨房找吃的。
其实不饿,但江非总想给自己胃里强塞点东西,好强迫着自己振作起来.....他还得想办法赚钱,不能这么消沉下去。
喝了盒牛奶,江非吃了昨晚买的一袋儿甜枣,枣儿很甜。
勉强应付了早餐,江非站在阳台上,打开窗户吹了会儿冷风,最后重重的深吸一口气,转身从公寓里找出拆装工具,进浴室开始拆卸墙上的那面大方镜。
江非拆镜子倒也不全是因为不想在洗澡的时候看到自己身体上的瘀伤,更多是因为傅勋好像对这面子镜子存在某种变.态的执念。
已经不止一次,傅勋兽.性大发的把江非摁在这面镜子上发泄,或是在过程中钳着江非的脸,强逼着江非看着镜子里自己被凌.辱的场景。
不敢对傅勋提出任何建议,江非只能在这些小事上进行微弱的抗议。
江非握着工具在浴室里没头没脑的拆了半天,最后那块固定在墙上的镜子突然整个掉落在地,嘭一声摔的粉碎。
慌忙的收拾碎片时,江非的大拇指和食指被划伤,伤口还不浅,不仅血流了满手,连使力都有些困难。
江非沮丧的想掉眼泪,因为作为职业画手,最不能受伤的部位就是手.....
收拾好一切后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江非准备回画室开始画画,虽然手指受伤,但慢点画也能画出点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