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哦了一声,说“那就是快十六了。本宫听说了,你是皇上赐到睿王府的。镶白旗的出身,正经是睿王旗下的奴才。怕是家里也有跟着睿王从征的吧。我们肃王侧福晋当初在科尔沁,那也是从小练就的骑术,今儿倒是输给你了。可见你不但长得好,骑术也是不错的。”
博尔济吉特氏就在旁边,听见这话,忿忿道“我不服娘娘,她的马有问题我是绝不可能会输的”
又看向宁翘,眼睛里似在喷火,“你的马有问题”
宁翘没看博尔济吉特氏,可博尔济吉特氏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敌意,那灼热简直无可忽视,就好像恨上了宁翘似的。
宁翘自个儿还不知道这恨究竟从何而来。
“马有问题”宸妃不紧不慢地道,“你们上场之前,不是都检查过了吗”
博尔济吉特氏就是不服,非要再检查一遍。
就在宸妃要松口的时候,礼王福晋笑道“宁氏,这马你是从何而来的啊”
礼王福晋还挺温和客气的,“娘娘,容妾先问问再行定夺吧。”
代善如今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几乎等同于族长,皇太极将他高高的架起来,他是两红旗的旗主,就连皇太极都对他恩遇有加,宸妃自然不能怠慢礼王福晋了。
闻言就没说什么了。
宁翘道“这马是刚到养息河牧场的时候,我们主子爷所赐。是主子爷替奴才寻来的良马。”
“是睿王亲送的马啊。难怪这样稳当了。”
礼王福晋望着眼前的几个人和善笑道,“睿王最爱良马与猎鹰。这回皇上出来游猎,睿王将府上千只海东青都带了出来。这马既然是睿王寻的,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侧福晋如若执意要检查,那检查一下也好。可若是这话传到睿王那里去了,恐怕就不大好听了。咱们这一群上了年纪的,又有身份地位尊贵的。怕叫人家说出去欺负小孩子,那可就不好了。”
宸妃眉目一顿,深深看了礼王福晋一眼。
礼王福晋毫不示弱,含笑与宸妃交换了几个眼神。
宸妃看向博尔济吉特氏“睿亲王亲自选出来的良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技不如人,还在这里赖马,还不快退下去,没得叫人笑话你失了体面欺负一个侍妾。”
博尔济吉特氏不服,还想说些什么,宸妃深深看了她一眼,博尔济吉特氏只得退下去了。
宸妃这才望向宁翘,笑道“你赢了。本宫信守承诺,这彩头自然是给你的。皇上的彩头也落在了你身上。”
有宫人捧着那装着鲛丝纱的托盘走到宁翘面前。
哪怕是在凉帐底下,也能看见这鲛丝纱如海水般闪烁着温柔的蓝色波光。
宁翘接了,谢了恩,却将托盘捧到了礼王福晋的面前。
她道“既是分组比赛,赢了也不全是奴才的功。奴才侥幸得胜,不敢贪功,这鲛丝纱合该是给您的。您德高望重,带着奴才们一起得到了这个结果,这是您领导有方。”
“奴才年纪小,身份低微,更当不起皇上的彩头了。福晋身份贵重,才是那个担大任的人,福晋若愿再辛劳些,那便是奴才们的福气了。”
礼王福晋倒是听笑了“你们听听,说她年纪小,还是小孩子家家的,这张嘴就这么甜,难怪讨你们王爷的喜欢呢。若换了我,我也喜欢。”
“你既这样说了,若不照拂你,倒是我小气了。”
“这么着吧,这鲛丝纱我就不取了,既赏赐给你,便是你的缘分,只管拿着就是了。至于皇上的彩头,那便是我多辛劳些了。你还小,也不懂这些,就自个儿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