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堂这边地界好,多尔衮吩咐了人不许过来扰了宁翘休息,这探望的人才没有过来,但问候肯定是少不了的。
宁翘还听见说,猎鹰和猎犬失控的时候,大格格和大阿哥有些受了惊,都送到东院去由佟佳氏安抚去了。
二阿哥有些怕人,就没有抱出去,直接就在东院待着,倒是没有遇上这样的事情。
宁翘本来想去瞧一瞧烟清她们几个的,但烟霞从旁劝着,说奴才们都在各自屋里躺着“若姑娘去了,他们必定是不肯在姑娘跟前失仪,又要起来穿衣裳,姑娘原本是好意,可他们大约是不愿意躺着见姑娘的。依奴才说,不若等他们好了,回姑娘身边伺候的时候,姑娘瞧着他们好好的,夸奖几句,那便是最好的了。”
宁翘也知道烟霞的话在理,这去了,反而不能叫这几个好好休息了。
就叫烟兰带了话过去,一定要他们好好歇着,好好养着,等伤好了再回来。宁翘还叫烟兰带了好些话过去。
多尔衮一句护主有功,就给了烟清他们几个极大的体面了。又听到宁翘的话,烟清几个都是热泪盈眶的,觉得自个儿跟了个好主子。
那些猎鹰和猎犬都失控了,几个人都被咬了一下,宁翘是真的担心他们会有什么问题,还好府上因为有鹰房和犬房,对这方面是很有研究的,给烟清几个的药都是最好的。
烟霞也再三同宁翘保证了,说烟清几个已经吃过药了,内服外用,好好休息等伤口好了之后观察,就不会有事了。
宁翘这才放下心来,就怕烟清几个被猎犬咬了有个什么好歹的。
大约是人都散了,这院子里就比先前安静多了。
烟清那边说是有几句话要烟霞过去说,宁翘这儿就换烟汀烟兰来伺候了。
等烟霞回来,打发烟汀烟兰去外头候着,宁翘就瞧了烟霞一眼。
“烟清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事啊,还特意叫你去说”还不让这几个小丫头听见。
烟霞看向宁翘“奴才就知道,姑娘是最敏锐的。”
宁翘笑了一下。察哈尔庶福晋来的时候,她就高度警惕了,也在分神注意着旁边的情况,但说话的时候肯定没有顾虑的那么周全的。
烟清就不一样了。她一直都在宁翘身边,刚安几个关注着外头,她就专注在察哈尔庶福晋的身上。
烟霞这个样子回来,烟清就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事情。
烟霞道“烟清同奴才说,先前在察哈尔庶福晋靠近的时候,她就闻到了一股幽香。但因为香气很淡,且若隐若现的不甚明显,她便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察哈尔庶福晋身上衣裳的熏香。”
“可是那香气又让烟清觉得很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是在何处来的。姑娘与察哈尔庶福晋保持了距离,但是那会儿就只有姑娘和烟清他们离庶福晋最近。那香味飘散,姑娘身上肯定也是沾染了的。”
宁翘道“烟清怀疑,这香味就是令猎鹰和猎犬对察哈尔庶福晋和姑娘穷追不舍的原因”
烟霞点头道“是的。烟清的判断是这样。只是不知道这香味是不是让猎鹰和猎犬失控的原因。但是看当时猎鹰和猎犬的状态,烟清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的。”
“先前是紧张姑娘的安危,后来又要治伤没顾得上,这会儿烟清不那样疼了,她就说她想起来了,那个香味很像当初姑娘用来引出是什么让大格格大阿哥以及二阿哥过敏缘由说的蜜合香。”
“若果真是有人用了那个蜜合香,那只怕猎鹰和猎犬失控就另有原因了。”
宁翘看了看放着鲛丝纱箱柜的方向,没有先说出她的判断,她看着烟霞道“你去烟清那里也有一会儿了。按你的性子,不会只是听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来回我。你先说说你的想法,说说你做了什么。”
烟霞应了一声是,才道“奴才听了烟清的话,想起当初的蜜合香。那个香旁人不知情,但咱们几个奴才是知道的,姑娘并不常用它。当初的也是早就销毁了的。”
“可姑娘最是了解奴才,奴才就怕会有什么后患,因此留了一份香片备用,和姑娘常用的香片都是放在一处的。方才奴才把香片拿出来,悄悄送去给烟清闻了闻,烟清说察哈尔庶福晋身上的就是这个味道。”
烟清神情有些忐忑,她是怕宁翘责怪她私自留下了香片。
宁翘看出来了“你不用为这个自责,你留下备用,也不是什么坏事,不算是违背了我的话。毕竟这个东西,留与不留,在外头,在旁人心中,话已是说出去了,那就是我常用的蜜合香。哪怕后来换了,那上头也贴着我的标签呢。”
这都是小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