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乌喇嬷嬷道“宁主子,府上侧福晋理事也不会太久的。至多到了元月,年节底下,因着高亲王丧仪,这个年节怕是与往年不同。但科尔沁大妃与科尔沁次妃是一定会来的。”
“到时候福晋就不能再在府里养病的,得出来主持大局,还要进宫去给娘娘们请安。您也是一定会进宫的。主子要心里有预备。”
科尔沁大妃,即皇太极册封的和硕福妃,是皇后的母亲。
科尔沁次妃,即皇太极册封的和硕贤妃,是宸妃与庄妃的母亲。
外头的人都称作科尔沁大妃和次妃,但是宫里娘娘们提起来皇后的生母,皆称作福福晋,而提起宸妃和庄妃的母亲,都是称作小妈妈的。
这两位年年都来,但是今年肯定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宁翘今时不同往日了,必然是不会如从前似的,是个能躲在后头的侍妾了。
哪怕福晋因为科尔沁来人,必须要给她体面叫她出来,福晋领着侧福晋进宫,多尔衮也一定会让宁翘跟着一道进宫的,就同这回颁金节是一样的。
她一样要应付这些人。
宁翘心想,难怪福晋这样沉得住气,就因为有这样的两张王牌在手里。只要科尔沁尊荣一直在,福晋就不怕不能起身的。
“主子,养云斋那边请主子去说话。”烟清说。
乌喇嬷嬷道“这样的天,外头才落了雨,还湿着,这会儿去了,岂不是着风了要不缓一缓再去吧。”
养云斋那位也不瞧一瞧,这样的天,怎么还要人跑一趟去说话呢
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这些日子一直都很安静,什么都不打听,只管安安静静的待在屋子里坐月子养儿子。
但据伺候她的人说,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还是有些不安稳的,总是疑神疑鬼的害怕,怕有人要谋害她的儿子。
她坐了个双月,这会儿遇上这样的事情,怕是出了月子,三阿哥两个月了,府里也并不会如何的。
多尔衮那里,现在也是顾不上这个儿子的。
但好歹是他的儿子,他一片爱子之心,是必然不会亏待了他的孩子的。
宁翘知道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这是产后情绪不稳定导致的,也是因着外界的事情一直没告诉她,没和她说什么,所以才让她这样胡思乱想的。
但是现在的局面,需要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情绪稳定的养着三阿哥。
更重要的事,有些事情,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得配合着去做才行。
要稳住她,不然她要是失控起来,局面怕是又不妥当了。
“嬷嬷,晾了她这么些时日了,再傲的性子也该磨平了些。”
宁翘缓缓道,“这会儿外头也没有下雨了,在屋里睡了这两日,一直也没有出去走走,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出去逛一逛,也不错。”
宁翘想着,也是时候去和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说说话了。
乌喇嬷嬷不放心,想着到底是入了十月的,这都快要月底了,天儿是越来越冷的,外头有风,就忙着叫烟清拿了披风过来,亲自给宁翘系上。
怕外头落雨不好走,怕宁翘摔了,还一定要跟着宁翘去养云斋。
其实说着这些嬷嬷年纪大了,不过才四十出头,只是伺候的念头久了,尊称一声嬷嬷,等再年纪大了,底下的小丫头们就要叫人家姑姑了。
乌喇嬷嬷要跟着去,她身子骨向来硬朗,宁翘也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