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距离城内二十里,来时策马扬鞭,不过一刻钟的路程,回去的时候,却似乎显得格外漫长。
将军没有催马快行,东远也只好驱马缓缓跟在主子身侧。
行了两刻钟有余,东远看到将军突然勒马停下,双手握住缰绳,转眸向后望去。
清朗月辉下,桂花巷早已不在视线中,但那秋桂的香气,似乎仍然若隐若现。
东远看主子在莫名发怔,犹豫一会儿,驱马上前道“主子,甘州指挥使、知府大人已在驿馆等了一天”
甘州官员接到辅国将军巡视的消息,早已在甘州备好酒宴等候多时。
谁知将军一行没到甘州,而是先在清远县落脚。
那甘州指挥使与知府大人便乘了马车,连夜疾驰百余里路,亲自到清远县来迎接他们。
东远看得出来。
自打主子今日去了姜姑娘的住处,还见到了小小姐,出来时便有些魂不守舍。
裴元洵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八月二十五日”
东远不明所以,道“主子提这个日子做什么”
裴元洵没答,默了默,道“你可知道,孩子应该怎么过周岁生辰”
东远恍然大悟。
不用说,这是小小姐的生辰日。
屈指一算,办完甘州军务,将军应当能在这个日子前赶回来,给小小姐过生辰。
周岁生辰,可是大有讲究,以往府里的大少爷和二少爷过周岁,老夫人可是命人认真操办的。
只不过将军一向忙于军务,对这些事情没有在意过。
东远道“按照咱们大雍的习俗,孩子过周岁,要置办酒席,邀请亲友到场,给孩子举办抓周礼”
翌日,姜沅到了药堂,却发现崔二哥还没来。
丁末提着一只药筐出来,道“沅姐,崔大夫今天早上去了甘州,说是有朋友捎信让他过去一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不过他给你留了话,说这半个月由你负责药堂的事务。”
刘行正在专心苦学医术,丁末则对药堂的诸多事务都不在意,崔文年离开药堂,能负责药堂事务的,便只有姜沅。
她点了点头,道“好。”
不过,看到丁末把药筐放到板车上,似乎打算要出门,姜沅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丁末道“崔大夫走之前,在药材铺定了些炮制好的药材,我去取回来。”
那药材铺姜沅也知道,保和堂常用的当归、黄芪之类的药材,一般会从那里购买,药材铺的位置在城外,距离驿馆不远。
姜沅想了想,低声对丁末道“你取完药材,再顺道去一趟驿馆,打听一下昨日住在那里的人走了没有。”
昨日大半夜去驿馆出诊,丁末还记着那个赶车送他们回来的白脸车夫,那车夫看着可实在不顺眼,他也想知道,那车
夫此时有没有离开清远县。
丁末拍了拍胸脯,道沅姐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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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完药材后,丁末赶车去了一趟驿馆打听消息。
午时一回来,丁末便直奔向姜沅的医室,一脸高兴道“沅姐,我问过了,他们今日早晨便离开了驿馆,听说是去甘州了。”
确认裴元洵一行真的离开,姜沅总算轻舒了口气。
崔文年不在药堂,前来看诊的病患,不论男女,都来到了姜大夫的医室。
刘行现在已开始学着坐诊治病,像头疼脑热之类的小毛病,他也可以看诊开方。
但他看着年轻,才跟崔文年学医三年,看病的人对他的医术还不怎么信任。
他临时坐在师傅的诊位上等待病患来诊脉,等了许久,只有一个腹泻的病患等不及排队,过来找他问询了几句,不过,还没等刘行说出什么,那病患哎呦哎呦揉了几下肚子,满脸痛苦忍耐地跑了出去,似乎急着出去找茅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