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辘辘而行,车内,清香幽幽浮动,缭绕身侧,不过,不知为何,那伸过去的大手被不轻不重地拨回之后,那清香的来源也忽地一下远离。
裴元洵侧眸看去,只见姜沅特意与他拉开了距离。
她一边轻轻按着腰,一边目不斜视地向外看着,似乎对窗外迅速倒退的风景产生了兴趣。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的脸色依旧是温婉柔和的,没有生气的模样,只是那莹白小巧的耳垂,似乎有些发红。
既没有惹她生气,为何不肯让他揉腰莫不是嫌弃他力道太重,不会揉捏
可他分明只是伸手贴住了她的腰,还未曾开始按摩。
裴元洵垂眸看了几息自己的手掌,片刻后,他虚虚握了握拳,道“可有不适”
闻言,姜沅揉腰的动作微微一顿。
转眸过来,一双潋滟的眸子微微睁大,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被她刻意冷落的将军。
他的神色不再像以往那样无波无澜,而是剑眉拧起,乌黑深沉的眸底,有一丝疑惑茫然。
姜沅不自在地咬了咬唇。
看来,是她误会了他方才的动作。
不过,床笫之间的事,她虽然知晓,但实际经历得很少,以往在将军府时,他每月宿在她那里也不过两回,那难受折腾的滋味,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而且,那时候,他是很克制的,就算在外征战身体久旷,回来也不过是一次便罢了,昨晚他那样翻来覆去得大力征伐,实在是她没想到的。
一想到以后可能要经常面临这样的“折磨”,姜沅不由悄然攥紧了衣袖。
过了许久,忍着羞耻,她咬唇轻嗯了一声“腰有些酸,有些不适。”
裴元洵撑膝起身,重又移到她身旁坐下。
一只大手伸到她腰畔,他的手劲大,此时那大掌特意放轻了力道,自右上到左下,一下一下绕着腰窝打转,认真地按摩起来,
掌心熨帖温暖,按摩片刻,那酸软的感觉已减轻了许多,只是姜沅微微抿着唇,一直没有说话,耳根似乎也有些发红。
裴元洵回想许久。
昨日他们骑马回的将军府,路上一直扬鞭催马疾驰,姜沅定然是耐不住马背上的颠簸才腰酸的,她还不会骑马,以后要学会这项技能才好。
“多坐几回,适应就好了。”想到这儿,他伸出长臂揽住姜沅的肩头,沉声嘱咐道。
闻言,姜沅眼睫剧烈地震颤几下,身子也蓦然僵住。
她不知将军说得对不对,只是他提到多做几回那句令人羞耻的话,脸色却坦然自若,似乎这种床笫之事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而且他的语气十分笃定不容置疑,让她不由觉得,于这一方面来说,他懂得是很多的。
虽那折磨是持久了些,但偶也有令人脸红心跳的欢愉,并非十分难忍,姜沅靠在他怀里,犹豫片刻,受教地点点头“好,我听将军的。”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医馆外停下。
唐公子的姨母恢复情况良好,姜沅叮嘱她几句注意养护的话,待伤口愈合后,两日后她便可以回家了。
不过,看过这项病症后,没多久,又有一位大肚子的孕妇到医馆来,自称刘娘子。
刘娘子不到三十岁,怀得是双胎,才七个月,她那肚子高高挺起,像一座小山似的。
她家住在城郊的小镇上,因是到城里来走亲戚,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孩子在肚子里踢腾得厉害,小肚子一阵阵发紧疼胀,实在是担心孩子会有意外,这才不得不到医馆来看一看。
姜沅给刘娘子把了脉,又检查过她的肚腹,她怀了双胎本就风险很高,此时又有早产的先兆,需得注意身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