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庆,贺庆心都凉了。他想起这几天春播小组从各个生产队听说的传闻,哪个秋捕队小一半人被野猪拱了,哪家去走亲戚半道跌进雪窝子里,雪化了才找到这一家老小现在雪窝子不好找,但水泡子老林子尽有,更别提现在他们就在南山脚下。
人的情绪转变有多快屈向锦从兴奋激动到惊恐异常也只需林星火一甩手的功夫。
兔狲蹲在门槛上舔舔爪子,它只盯住了一个人屈向锦这一撮人中,唯有这位公社副主任的恶意明晃晃的,其他人能先兵后礼的友好商量,但这个人必须得除掉。兔狲可不在乎人类那些条条框框,它只是愿意为了小伙伴妥协一小点点罢了。
林星火走的不疾不徐,贺庆等人心跳有如擂鼓。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她顶在头上边的头骨被春日艳阳一照,仿佛镶了金边,越发如金似玉不同凡响。
边走,林星火边漫不经心的想,要不要把玄狐头骨收起来,免得一会动作大点扬灰扑到狐颅上。但狲大爷刚送的百宝囊里不仅有野猪,还有臭兰叶子,这臭兰叶实在忒臭,黄皮子的臭气以其迷惑效果对敌,臭兰却是朴实无华的专注臭死敌人。
兔狲曾说这储物小包袱原本是件残破法衣上裁下来的衣袖,因衣袖上炼有袖里乾坤的阵纹,才能当做储物囊使用。臭兰能熏晕兔狲,可见修为品阶与兔狲不相伯仲,她怕衣袖改成的储物囊万一隔绝不干净臭兰臭味,再给狐颅腌入味了
若不然把狐颅先放到狲大爷头上
林星火思绪转的飞快,忽觉心弦一动,头顶一轻,狐颅竟然不见了。
正慢条斯理舔爪子的兔狲尾巴毛都炸了起来,这一瞬,它感到自己因契约投射到林星火紫府中的虚影旁多了点什么东西
贺庆等人眼睛瞪到眼珠子都要从眶里落下来的程度,躲在贺庆身后的年轻小干事双手成拳揉揉眼,睁大了再看没有那头骨真的不见了
众目睽睽之下,这闺女顶在头上的头骨凭空消失了要不是在机关工作多年,贺庆只怕比扑通一下跪趴下的红农公社代表也好不到哪里去。
红农公社代表吓坏了,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两株还带土的玉米苗,捧在手心里不敢说话。他这一动作,旁边农技站组长也撑不住了,他也从挎包里掏出一株苗,根部保护的比红农工社的还好。随即,另一个农技员和代表也趴下了,这俩藏得是一小把稻谷。
贺庆咽了口唾沫,心里庆幸自己没拿。正想着,他只觉裤腰带一紧,小干事薅着领导的裤子也瘫了下去。贺庆眼睁睁看着最得他意的助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从裤兜、公文包里掏玉米粒这家伙藏了足有两大捧玉米种子。
老支书的牙花子有点疼这就是县里下来的工作小组忒没出息
他们藏苗藏种子的时候黄大壮都瞅见了,但老支书给他打眼色,让他别管。黄大壮就用他蹩脚的演技一个僵硬大转身看天,任这些人作怪反正仓库里放着的种子全是还没经过小仙姑手的。
但谁都没屈向锦跪的动静大。
屈向锦的牙齿咯咯响,这是那个人、那个被金老爷子活钉进棺材的人来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