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凤不屑一顾“他原来厂里拜的师父都被他斗倒了,这就是个没良心的王八羔子”
一听这话,林星火反倒放心了,现在已经是七年五月份了,距离彻底平反冤案错案可没几年了,这么个靠斗起来的小人,好日子可在后头呢。
林星火从储物囊中摸出了放常青草人的匣子,看了一眼,草人又掉了跟稻草,但整体还好好的,便知道常青暂时没事。
“对了,还有那个常知青,真不知该咋说她,”魏春凤跟着瞄了一眼稻草人,啧啧道“她是真能搅事,也真豁得出去。她回城被举报,打的是要带累全家的主意,搞不好就得说她家人包庇啥的,逼的家里父母只好让她接班,说是正在办理接班手续,这才提前让她回来的。”
“那张介绍信是她前夫费平从前从纺织二厂偷的,二厂巴不得抹平了这事,便也顺着台阶下来,证明说常青同志本身没有问题,之前开除也是因其前夫连累,在她与前夫划清界线后二厂其实已经准备撤销处分,只不过常青同志选择回到父母身边接班这么一弄,不仅从兄弟手里抢接了她母亲的班,还把背的处分给消了,听说逼得她下边的弟弟下乡插队去了。”
的确是个人物,每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常青总能绝地翻盘,这股韧性狠劲儿,连林星火都忍不住佩服。
不管是不是被自己吓跑的,林星火觉得两人基本上不会再见面了,她摆弄了一下小盒子,将之塞进了储物囊最深处。
那位黄领导的事恶心人是真,但说影响却基本没有,林星火随后特地去看望了下黄大娘,黄大娘还乐呵呵的说“咱们跟他早没关系了,我到公社邮局跟那边通电话了,以后准不敢再冒出来恶心人了。”
黄大娘对那头说,要是再装好人打搅这边,她就带着一家子去冀州,黄执信不是说对不住自己娘俩吗,自己愿意跟他复婚要是不肯跟戏子离婚,她就天天蹲他单位,仔细掰扯掰扯旧事果然公社老是来人叫大队长回电话的事就没了。
“好孩子,他那样丧良心的人,长久不了有你在,我活的指定比他长,咱就擎等着看他下场。”黄大娘说“倒是那个绿色的稻子,我听大壮说你给种出来了苗壮不,估计产量高不高”
林星火摇头,她不仅种出来了,还收获了好几茬了,碧粳好吃是好吃,但这产量是真不高。
黄大娘就说“我就知道,坏囊胚子就会表面功夫,寻摸的什么种子”
“产量不高,但据说味道比平常大米好很多。”种子真是好种子,再过些年想找都找不着了。
“那有啥用”黄大娘十分耿直“要真种这个不亏死啦”
行吧,质朴的农家人心中,产量依旧是最朴素的追求。
“大娘,”林星火背起药箱,又嘱咐了一句“您是真不能下地,至少得养到秋收前。我跟王大娘说了,她让我带句话您就是去上工,她也不给你分派活。”黄大娘现在想开了,可先前的确是生了大气,她底子不好,这就得安生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