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旌眼睛一鼓,抓了抓自己的胡子,显得很不自然,像是不知怎么答话般,他问“卫巡检问这个做什么”
卫玉道“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校尉如实回答便是。”
魏旌还以为她这么问,是有关于军纪之类,踌躇再三,便恨恨地说道“咳,也没什么可瞒着的,我昨晚确实喝多了点,本来想赖在这儿的,谁知明掌柜那样无情,竟把老子踢了出去。”
卫玉笑笑“女人心,海底针,魏校尉好事成空,就这么算了”
“那还能怎么样,总不能强来,何况来日方长。”魏旌脸上露出笃定的笑。
卫玉道“魏校尉离开酒楼,又去了哪里”
魏旌嘴一动,旋即道“当然是回了驿站了。”
卫玉凝视着魏旌,他的眼神有些躲闪。
此时宿九曜从外进来,向着卫玉一摇头。
卫玉吁了口气,对魏旌道“魏校尉,你昨晚到底去了哪里,还请实话实说。”
魏旌这会儿已经察觉了不妥当,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皱眉问道“卫巡检,难不成是老将军让你来查我的”
卫玉淡淡道“魏校尉何必多心,我只想知道你昨晚的去向,你明明没回驿站,为何隐瞒。”
方才宿九曜没及时进来,便是在外头询问了跟随魏旌的那些士兵。士兵们说,昨夜魏校尉并没回驿馆,而且说是留宿在酒楼了。
魏旌像是被打了一拳似的梗住,他看向卫玉身后的宿九曜,恼羞成怒般“我回不回,想必不用跟卫巡检交代,你这是要审我”
卫玉道“好吧,我只问魏校尉,可知道昨夜县内发生了命案。”
“命案”魏旌先是怔忪,继而大惊“你说的是那个奸杀案你”他的眼睛睁大,不可置信一般“卫巡检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
卫玉不语。
她的沉默,却把魏旌惊得汗毛倒竖,口不择言地叫道“岂有此理你把老子当成什么人了”他一怒之下,一脚把面前的凳子踢飞,气势汹汹向前一步,指着卫玉道“老子还当你是个好人,原来也跟那些混账一路货色,你想冤枉人,也找个好点儿的借口你要再敢胡说,老子管你是什么巡检不巡检的”
卫玉倒是没动,宿九曜冷然道“魏旌”
魏校尉看向他,喉头动了动“好哇小九,姓卫的到底给你喝了什么迷魂药,竟就这样死心塌地的助着他你简直不像是军中出身的人,倒像一直是他的心腹怎么,今儿你要为了他对我动手小九你也该知道我的性子,我岂是那种欺负女人的下作货色你就不由分说帮着他”
宿九曜道“我只不许你对他动粗。”
卫玉道“所谓帮理不帮亲,魏校尉既然不在驿馆,说清楚去向即可。”
魏旌咬牙“我若不说呢”
卫玉盯着他“你一再说话遮瞒,我也只能认为魏校尉心中有鬼。”
“你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魏旌咬紧牙关,脸色铁青,“告辞。”
卫玉道“魏校尉,你该知道躲的了一时躲不可一世,这不是赌气的时候,我也只是为了尽快破案找出真凶。”
魏旌回头怒视着她,胸口起伏,终于磨牙道“我昨天离开后确实没回驿馆,我对那些小子说我留在了这里,只是怕他们笑话我而已我昨夜原本歇在关帝庙,只可惜的很,没有人看见我。想必卫巡检要更怀疑了,你要把我当凶手,你也拿出证据别无端血口喷人,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手”
他说完后,又狠狠地瞪了宿九曜一眼,转身踢开房门,脚步沉重而急促地下楼去了。
隐约是明俪唤他的声音,魏校尉也没有回应。
房间中,宿九曜走到门边上,又回头看卫玉“你怀疑他”
卫玉道“他没有人证,喝过鹿角酒,会武功,好色自然嫌疑极大。”
“我觉着魏校尉不是。”
卫玉起身“知人知面不知心。”
宿九曜望着她的脸,又转开头。卫玉走到身旁,拍拍他的手臂“别担心,我答应你,若魏旌没做过,我绝不会冤枉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