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公堂之上,很是热闹。
昨日跟王大胆一起喝酒的有四个人,如今被捉来了三个,另外一个据说患病不能来。
杨知县不依不饶,命差役把人揪来,又疾言厉色,喝令其他三人将他们将夜间门吃酒以及去往城隍庙的经过一一说来。
三个人都是面如土色,彼此面面相觑,你一言我一语,交代了一个大概。
卫玉看到这里,摇了摇头,在她看来,杨知县很应该把这三人格开,分头审问,而不是让他们三个在一起如此,假如他们有嫌疑,那岂不是大有串供的可能。
按照这几个人的说法,昨晚上他们先在酒肆喝了有八九分,不知是谁随口提了一句要早些回家,免得晚了碰到小鬼。
这句话一出,王大胆便叫嚣起来,浑然不把那鬼怪看在眼里的口吻,那几人见状,便取笑他说大话,若有胆子的,便亲去城隍庙一遭,跟那小鬼面对面试试。
有人是故意说笑,有人却是真心怂恿要看热闹。
可没想到,王大胆这一去,真就有去无回。
杨知县听完后,拧眉道“谁撺掇王大胆去城隍庙的”
三人面面相觑,乱糟糟,你指我我指你,似乎每个人都说过类似的话,又因为察觉了杨知县语气不善,便生恐自己不妙,顿时彼此指责,互相推诿,乱成一团。
杨知县忍无可忍,一拍惊堂木“住嘴,再乱嚷嚷,大刑伺候。”
三人噤若寒蝉,不再出声。
卫玉暗暗挑了挑眉。
忽然身后宿九曜道“你觉着他做的不对么”
卫玉叹气“我本以为他颇为精明,现在看来,也是精明的有限。这样审问起来,就算问到天黑也问不出究竟。”
宿九曜道“那就不要叫他审便是了。”
卫玉笑笑“他是本地的主官,不叫他叫谁”
宿九曜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卫玉回头,对上他隐隐带几分笑意的眼神,她也笑道“你故意的还记着我先前跟你说过的”
“不会忘。”
“事实证明你果然做到了,”卫玉小声道“我可没看错人吧”
宿九曜抬眸“是。你不会看错。”
卫玉本是一大半的戏谑之意,猛地被他这清冽的眼神一瞅,不由心头一跳,没来由想起昨夜的那个梦,以及那所谓“梦境”之外的记忆。
她假意咳嗽了声,赶忙转头。
这会儿堂上,杨知县已经在问那三人去往城隍庙之后的种种,这次他学乖了些,叫这三人挨个仔细供述。
不过,这三个都是胆怯之辈,据他们说来,他们只远远地站在离城隍庙十数丈外,没敢靠近,本来也想叫王大胆出来,只可惜王大胆大概是酒迷心窍,他们才一哄而散。
杨知县问了半天毫无所得,有些恼怒,正将发火,忽然间门其中一人道“大人,我们真不知道王兄到底怎么死的,不过说起昨夜离开时候,只有小陆最后走的,他好像看见什么似的鬼叫着赶上我们,才把我们都也吓得不轻,跑的更快。”
他所说的“小陆”,就是那个病着没能前来的。
杨知县眼睛一亮,才要催人再去看看,外头衙役终于带了小陆到了。
小陆中等身量,偏瘦弱,脸色更且不佳,被两个差役挟着到了里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