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
这要怎么解释?
秦罹根本不是个脾气温和的人吧!
许昔流经此一遭,人也渐渐冷静下来,像是认清了事实似的。
他瞥了眼觉得他不高兴是因为没能出去玩的男人,心里复杂难言,面上却是重新挂上伪装到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摇摇头,找了个借口缓缓道:“不用了,秦先生你不是还要处理工作吗,我没事。”
他怕对方坚持,就补充了一句:“反正还要在游轮上待好几天,明天去也不迟。”
现在真的没有心情。
许昔流经历了刚才混乱的一遭,即便心里再复杂,表情也是平静的了。他想了想,自己默默掏出糖瓶,倒出几粒含在嘴里,借着逐渐化开的浓郁的玫瑰荔枝味,出神。
旁边的秦罹还想再说什么,冷不丁的瞧见青年掏出了白色的糖瓶。
他立马就想到因为这个糖瓶引发的一系列难以言喻的事,和自己犯的蠢,顿时一哽,脸色稍微黑了点,也没再开口了。
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屋子里却是莫名的和谐。
许昔流安静出神了一下午,糖都吃了一半。不知不觉天都黑了,一下午啥也没干,光顾着思考目前的局面了,晚上也只是随便吃了点。
内耗不是他的性格,可这种局面实在令人焦躁。
许昔流暴躁脾气一上来,真想不管不顾扯着男人领口问到底是想干嘛,但他伪装了多年的冷静理智到底还是有作用的,又把他的这种蠢蠢欲动压下来了。他想,要想不动声色打破现有状况,除非他抓住什么板上钉钉的证据,彻底坐实秦罹到底对他有没有意思。
那样的话,一切都明朗起来了。
但是怎么样做呢......
许昔流苦恼着,一抬头,瞥见秦罹洗完澡出来,穿着个浴袍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被水雾浸润的俊美面庞和优越的身材一览无余,顿时就僵住了。
这时候许昔流突然回过味来。
之前在山庄的时候,他也见到过男人这样好多次,骚包的很。那时候他都觉得是意外,都是男人嘛,没什么可在意的。
但是现在仔细一想,这分明是在对着他孔雀开屏。
意识到这点的许昔流没好气,真想翻个白眼,觉得自己郁闷了一下午真是傻逼。他索性抛去杂乱的想法,如同以往那样一无所知大大方方看过去,果然见着男人顿了一下,黑发下的耳朵似乎有点红,但浑身的荷尔蒙似乎更浓了。
许昔流眯了眯眼睛,试探着夸了两句:“秦先生你的腹肌真好看。”
“......是么。”秦罹对上青年十分清澈的目光,心里得意,嘴却硬的很,“也就一般吧。”
许昔流嘴一抽。
“秦先生,你耳朵红什么?”
秦罹若无其事:“......洗澡洗的吧。”
然后在许昔流犀利的目光下明显更红了一点。
许昔流就微笑。
这时候他忽然记起眼前男人是个嘴有多硬的人了,当初穿太多热的要死直冒汗被他误会是身体虚都愣是没说一句热,幸亏他没有直接开口问,不然对方若是否认,自己多憋屈。
许昔流心想,非得抓住你的把柄不可。
他眸光瞥过大床,忽然记起自己现在还要和对方一起睡。
顿时整个人前所未有的通透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