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好气,抽了抽被秦罹握住的手,没抽动,反而更紧了。就皮笑肉不笑开口:“秦先生这是在做什么啊?”
“强迫我啊?”
秦罹闻言,动作顿了下,面色还有些被关在外面的阴沉,黑眸深的吓人。但是瞥见眼前青年气的眼睛都红了点的模样,又不由自主的心软,和缓下来,有些头疼,百思不得其解。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把人气成这样?
他一手攥住许昔流的手腕,不叫人逃脱,另一只手轻轻摸了下对方的眼尾,生怕一个不小心,对方气哭。
“不是,怕你又不理我,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说实话,青年这样,比皮笑肉不笑的时候还令他慌张。因为秦罹清楚自己的医生是个擅于伪装的人,常年脸上挂着笑容,而对方面无表情冷冷的时候,就代表着对方非常生气,十分生气,以至于连装都懒的装了。
秦罹心头慌张,但还是强作淡定。
许昔流闻言翻了个白眼,冷怒不减。
他想起什么,开口:“我看我们这样,也别冠冕堂皇搞什么睡眠治疗的了,秦先生都认为我暗恋你了,我喜欢你喜欢的要死,再睡在一起,万一我晚上对你图谋不轨可怎么办呀?”
秦罹懵了下,顺着许昔流的话想了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俊脸微红,轻咳一声:“真对我做什么也是可以的......”
许昔流哽了下,奋力甩开男人拉住他的手,当即就去收拾被子。
他抱着被子到了沙发上,整理。
整理的动作一看就是压着火气的,抿着唇。
秦罹直觉不对,赶过来赶紧摁住他的动作。
“做什么?”
“为什么要把被子放在这里?”
许昔流动作不停:“当然是因为我要睡在这里。”
“秦先生晚上睡眠挺好的,不需要我再在旁边守着了,所以要分开。游轮上我也没办法再开一个房间,所以暂时睡沙发,懂了吗。”他若无其事的道。
秦罹一愣,嗓音霎时间阴沉又极为不解:“我又说错话了??”
许昔流一顿。
憋了憋,还是没憋住心头的火气,又阴阳怪气了一句:“哪敢啊,秦先生怎么会说错话?我怎么敢和你生气,万一不能喜欢秦先生了,我到哪哭去啊?”
秦罹被绕来绕去,绕的都有些晕了,下意识顺着哄道:“不会的,你喜欢我的,我知道......”
说完,室内安静了一瞬,安静的让秦罹头皮发麻。
“呵。”许昔流冷笑一声。
“......”
秦罹心里一紧,眼疾手快的又摁住了青年放被子的动作,阴沉着脸梗着脖子先声夺人:“我睡沙发,我睡沙发!”
他成功从许昔流手里夺下被子,丢到一边,暂时止住了对方突然之间要分床的念头,此时此刻,秦罹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办,比当年被秦章远暗算不得不从老宅搬出来浑浑噩噩的时期还要令他头疼。
但是头疼之中,又有一丝诡异的甜蜜。
只要一想对方平时在外人面前温和疏离带着假面,但是却可以无所顾忌的对他生气,秦罹就有一种对方是在撒娇的感觉。
秦罹用身体遮掩着团成一团的被子,不叫对方看见,嘴上却是道:“到底是怎么了?别生气,和我好好说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