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他这个好侄子,爱上了他安插过去的棋子?
......这可真是好的很!
秦章远坐在轮椅上大笑。
他突然反应过来了,刚上游轮时医生信誓旦旦,然后又突然像是遭遇困境似的消息中断,一连几日都没有消息,很有可能是秦罹从中作梗。加上这被阻断的影像,他猜秦罹或许是猜到了他想做什么提前做了准备,以至于计划没有成功,而那个医生,也被对方看管了起来以至于无法和他联系。
医生暂且不谈,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医生,被自己捏在手里,手上又给秦罹下过药,秦章远不担心对方会倒戈。
但他这个侄子就有趣了,喜欢上害过自己的人,真是扭曲的疯子。这么想他安插过去的那个小医生,好像还真的长的不错,能入了秦罹的眼也有几分道理。或许医生在秦罹那已经暴露,又或许这医生还费心掩藏着被秦罹怀疑,但现在最确定的,是他这个侄子爱上了人家,以至于投鼠忌器,不敢动手。不然依秦罹多疑阴沉的性子,这医生早该如最初的薛管事一流,被对方处置了。
没想到他这侄子,居然还是个情种。
秦章远越想越兴奋。
自己的这场计划失败又如何,还不是让自己找到了对方的弱点?这可比疯病来的有意思的多。
秦章远思量着,试探着拨了医生的号码,那边显示无人接听。
但秦章远眼中已经没了一开始的愤怒,即便拨号没通,看着手机也很顺眼。
打不通没关系,秦罹不可能把人永远的藏起来。
再过几天就是清明,秦墨徊的忌日也在最近,有老爷子发话,他不信这人不回来。而他对秦罹的了解,如果他真的对那个医生上了心,多数会把人带在身边,究竟如何,到时候一看就知道了......
秦章远饶有兴致的一遍遍拨打无人接听的号码,好像是从中得到了乐趣。
与此同时,许昔流看着反派打来的电话,无语了一瞬,重新把手机静音装回口袋里,假装看不见。
秦罹皱眉:“他又打了?怎么不拉黑?”
“拉黑不就表明我已经不对劲了嘛?”许昔流解释,“现在这种情况是最好的,你完好无损什么都没发生是既定的事实。在他眼里,你好好的,等同于我失手了,我如果不做点什么怎么骗过他,我还想着以后再从他那里套出点什么呢。”
秦罹闻言依旧皱眉,在他眼里,青年的安危可比从秦章远那得到消息要来的重要的多,这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他不赞同:“这太危险了,你没必要......”
“诶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许昔流打断他,他对自己的处境看的很清楚,“我在他眼里是颗棋子,失败了就失败了,你暴怒之下自然会处理了我,秦章远根本不用费心动手,他也不会在意我。”
许昔流注意到男人听见他说“处理”时眉间更深的皱痕,被那双阴沉的黑眸注视,他安抚的笑笑:“这是你没有喜欢上我的假设。”
“但是现在问题是,咱俩在一起了啊,你当然不会对我动手,回头秦章远看见我依旧安好,他能不察觉到是我耍了他吗?这一察觉到,恼羞成怒起来,绝对会视我为眼中钉。”
“所以我说,还不如好好利用一下,装一装,再从他那里套点东西。”
许昔流瞧见男人面无表情时十分吓人的模样,拉了拉对方的手,笑的温和好看,金丝镜片后的桃花眼眨了两下。
“所以,秦先生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秦罹被他一缠,叹了口气。
揉了揉眉头。
“当然。”
他们俩现在已经下了游轮,山庄里的车提前等着,接他们返回。
车里许昔流偷偷捏了下男人的手指权当讨好,结果却被秦罹一把抓住。秦罹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青年,感到头疼,他知道自己的医生是个胆大也狡猾的人,有自己的主意,从一开始就是,但是他还是不愿对方涉险。
对视了几秒,秦罹败下阵,恨恨地捏了一把许昔流的脸。
道:“你可以这样做,但是有些事,得听我的。”
许昔流乖乖眨眼。
示意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