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欢呼和兴奋,让谈不屈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他不懂这些乐器,也不懂文艺,但他知道,此刻他的心跳,他的视线,他的所有本能都为了山竹而产生了巨烈的反应。
“山竹”裴云鹤低低地念着他的名字。
不过两年多时间,山竹在舞台上的表现已经更加炉火纯青,那样耀眼,那样瞩目。
他记得有位古琴圣手点评过山竹的琴技,说他生来属于国乐,属于舞台。
然而事实上,山竹此刻已经听不到欢呼,也看不清台下。
他现在头痛欲裂,眼球像要着火一样,胸口也堵着一口灼热的气,顶的他呼吸极为困难。
犯病了,而且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急促,都要严重。
不行,不能毁了这个节目,这是大家的心血
山竹几乎是靠着本能在继续表演,渐渐的,他开始耳鸣,手指开始僵硬,但他硬是咬着牙关没停下动作。
台上有干冰,应该能挡住他的这点怪异,他足够熟练,即便是不动脑子也能利用肢体记忆把曲子演奏完。
可以的,马上就结束了。
曲子越来越急促,观众们的情绪也被完全带动起来,甚至有不少人开始站起来鼓掌欢呼,还有人想就地蹦迪。
但一直注视着山竹的几个人却都发现了不对劲。
山竹,似乎出了汗
脸色也有些过分地白。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单为谨和谈不屈不知道山竹的病情,只能靠猜。
裴云鹤蹙眉盯着山竹看,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山竹的渴肤症似乎不是渴望身体接触那么简单,而是更严重的那种
不行,他得过去。
他悄悄站起身,拿着鲜花和奶茶从观众席离开,朝后台走去。
单为谨余光注意到他离开的方向,眯了下眼,之后也起身跟上去。
谈不屈一直看着山竹,还是身边的朋友推了推他,说“哎谈哥,我怎么看你两个室友都往后台去了”
“什么”谈不屈朝后台看,果然看到两道修长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融进暗处。
肯定是去等山竹的。
谈不屈也立刻起身,拎着奶茶,佝着背往后台走。
最后一声音符跳跃而出,山竹两只手都在发颤。
舞台灯光暗下来,台下是震耳欲聋的尖叫和安可,还有让山竹再来一曲的。
山竹却没办法在意,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舞台。
他双腿已经麻了,手臂也使不出力,满头虚汗,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不疼。
终于,他缓慢地从位置上爬起来,但没等站稳,他就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他倒下的瞬间,几道高大的身影就已经窜到他身侧,七手八脚地把他搂进了不知道谁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