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出了城,走了一段陆路后,就要换水路了,他们要横跨长江,到对岸去,才能继续驾车前行。
皇室的大船已经停靠在码头上,这艘船很大,以前是专供皇帝巡游用的,可以承载上千吨物资,一百余人。他们去到时,甲板已经放下,护卫和奴隶正将马车上的物品卸下运上去。
除了燕宴和北国使臣的马车,其他人都下车,一会儿直接登船,等到对岸后,有另外的马车接应他们,给船节省空间,方便装下更多的东西。
燕宴原本坐在马车里等待上船,但马车一动不动的实在太闷了,便走下去看热闹。
码头忙得火热朝天,一箱箱的金银珠宝书画布帛正在运送上船,燕宴看得咂舌,问身侧的曹喜“这么多东西,都是送给北国皇帝的吗”
曹喜应道“有部分是献给北国皇帝的,一部分是留给小殿下您在北国使用的。”
燕宴没察觉这话有什么不妥,相反还挺高兴“父皇果然疼我,给我这么多钱花,等到了北国,我就可以买买买了,到时候我一定给父皇母妃带许多北国特产回来孝敬他们。”
曹喜见他误会了,也没解释什么。等物资和人马都上了船,他才扶着燕宴登船。
燕宴以往仗着自己最受宠,没少跟父皇乘坐这艘船沿岸而行,巡视领土,但乘坐这艘船横跨长江还是头一次。
他一开始兴奋不已,兴致勃勃地趴在船舷上欣赏江面的风景,等船行驶到河中间的时候,他看着底下深不见底的江水,水波荡漾,晃得他有些头晕,他只好走开,捂着头一副难受的样子。
“曹公公,我好像有些晕船。”
曹喜一听可不得了,赶紧将他扶进船舱里,派人请来随行的御医给燕宴看病。
今日风大,水面并不平静,船身难免摇晃,晃得燕宴更加难受了,喝过药后只能趴在榻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时不时就干呕两声,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
原本在甲板上高谈阔论的兰延和官员们听说十一皇子生病了,出于对这位小殿下的尊敬,都过来看望他,对他嘘寒问暖。
兰延见燕宴一改之前朝气蓬勃的样子,现在像只病猫一样趴在榻上,还觉得有几分可爱好笑,但他是不能笑的,只能安慰燕宴道“小殿下应该是第一次过江,有些水土不服,等适应就好了。”
燕宴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见人这么多,把空气都堵塞了,又摆摆手虚弱道“我没什么事了,你们出去忙你们的吧。”
官员们本就跟这个小皇子不熟,更别说其中知晓实情的官员了,见燕宴都这样说了,他们意思意思地寒暄几句,就都退了出去。
年轻的官员见前辈们就这样走了,觉得似乎不妥,但又不敢一个人留下,只好跟着出去。他追上年长的同僚,不放心地问道“大人,咱们就这样走了不要紧吗要是回头小殿下觉得我们怠慢了他,回去跟陛下告状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