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喜看他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唉声叹气。
似乎看出曹喜的顾虑,兰延也拿起一根羊排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道“手抓羊肉就是要用手抓来吃才正宗。”
燕宴一边点头,一边将手中的羊尾巴啃得干干净净,吃完又将手伸向盘子,边吃边望着篝火上的烤全羊“那只羊什么时候烤好呀”
这不就是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兰延哑然失笑,这小皇子个子不大,胃口却不小,难怪南国皇帝要“陪嫁”那么多东西,估计是担心不够他吃的。
想到这里,兰延朝赫连皋那边看去,赫连皋一手拿着酒盏,一手撑着椅子扶手,心不在焉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烤全羊很快就上桌了,燕宴就要伸手去抓,曹喜有了之前的经验,在他抓肉之前将他的手拦了下来,拿起旁边的刀子道“小殿下,这个羊肉是要切着吃的,让老奴来伺候您享用吧。”
燕宴哦哦两声,乖巧地将手缩回去,期待地等着曹喜给他切肉吃。他虽然对烤全羊感兴趣,但他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种麻烦的步骤就让曹喜来代劳吧。
他就着马奶酒吃了不少烤羊肉,一直吃到肚子都塞不进东西了,这才意犹未尽地拍拍圆鼓鼓的肚皮,懒洋洋对兰延道“我吃饱了,嗝。”
曹喜见时间不早,燕宴也该休息了,便提醒燕宴离席。
燕宴吃饱喝足,也玩够了,现在只想回到床上躺着消食。就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对着赫连皋的方向一拱手“多谢单于招待,我已经吃饱了,就先回去了。”
赫连皋本就疲于应酬,坐了半个晚上,终于等到燕宴吃饱喝足,他这个东道主也终于可以离席。于是他也站了起来,回敬燕宴“殿下请。”
等燕宴被曹喜扶着离席后,赫连皋也顺势离开了宴会,他还有旁的公务要忙。
燕宴起身走了两步,才察觉自己脑袋晕乎乎的,脚步也轻飘飘的,好像醉酒的感觉。他后知后觉地大着舌头对曹喜道“曹公公,我好像喝醉啦”
曹喜在心里叫苦不迭,他就知道小殿下会醉,可小殿下偏不听,就要喝酒。但现在不是责备燕宴的时候,曹喜赶忙将他扶稳了,怕他难受,得快点将他送回帐篷让太医来开副醒酒药给他。
燕宴喝醉了会比平时更粘人,他靠在曹喜身上,要抓曹喜的手来玩。但曹喜忙着扶他,实在腾不出手来给他玩,只好哄他道“小殿下别闹了,一会老奴要扶不住您了。”
见曹喜不愿意陪他玩,燕宴不高兴地撅起嘴,耍小性子道“我不跟你玩了我找别人玩”
说着,他抬起头,看到走在不远处的赫连皋,赫连皋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高大宽阔,看起来可靠极了,如果靠在上面,一定会很舒服吧
燕宴如是想到,不等脑子转过来,他的身体就率先行动,挣脱曹喜,摇摇晃晃地朝赫连皋跑去。
赫连皋身后的随从注意到了燕宴扑过来的身影,他不知这位尊贵的南国小皇子想对单于做什么。作为护卫,他本应该将人拦下来不给靠近单于,但对方身份高贵,身板又瘦弱,怕自己动手没轻没重的,伤了对方,反而冒犯了单于的贵客。
就在他纠结着要不要拦住燕宴的时候,燕宴已经越过他,屁颠屁颠地扑到赫连皋背上,趴在上面不愿意离开了。
赫连皋没理由没注意到有人靠近,只是他十分信任自己的随从,以为随从一定会帮他拦下来人,所以就没想过躲避。但没想到他的随从没有一点作为,就这样让人靠近他,赫连皋下意识有些不满,回过头要责备随从。
随从也知自己失职,连忙低头跪下认错。
燕宴却丝毫不知自己闯了祸,双手从后面紧紧地抱着赫连皋粗壮有力的腰身,见赫连皋回过头来,还以为人家要和他玩,就仰起头来对着赫连皋傻乎乎地笑“嘿嘿嘿,我抓到你啦”
说罢,还在赫连皋后背乱蹭起来。赫连皋见状,呼吸一滞,难得有些无措,一时不知道是该把人扒拉下去,还是就这样任由燕宴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