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渊沉吟一瞬,不甚在意道“筠哥儿说的应天书院,应当是以前的应天书院,只我去的应天书院,已不适合普通人家的学子入读。与其在那里浪费时间,倒不如回家帮着父亲分担一些,多扶持一下乡亲。”
筠哥儿却是陷入了沉思,他听父亲说过,等他年岁大一点,就去应天书院读书来着,毕竟他们祖籍就在金陵的姑苏,在应天书院读书对他而言是最好的。
“虽说我如今陷入了扬州官场,准确一点,是整个金陵的官场,但官场是官场,书院是书院,这是长久以来的朝堂默契。”这是林如海对筠哥儿说的原话,也是林如海放心筠哥儿大一点,即使盐税等还未理清,也能放心筠哥儿去的原因,可是如今听师兄的意思
“那师兄,是书院的夫子已经不欢迎外人,还是哪些纨绔子弟,聚众一起排斥别人啊。”半晌,筠哥儿抬头眼巴巴问道。
田渊手中的折扇闭合,在手中有意无意转了两圈,一大一小两双丹凤眼,一个看似柔和却似笑非笑,一个看似无辜却故意卖萌,视线在空中交错,缓缓对视,连带着四周都安静了下来,黛玉撑着下巴,饶有兴味看着他们二人,吃着茶点,就差磕着瓜子看戏了。
“呵。”田渊一声轻笑,右手手腕一个抬起,闭合的扇子转动,不轻不重落在了筠哥儿头上,“人小鬼大。”
筠哥儿捂着自己脑袋,撇了撇嘴,“那你别说啊。”
“我有说什么吗”田渊摊手,“我就在那儿待了几个月就没待下去了,能说什么。”
“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要玩儿陀螺吗”
等方姨娘来带两姐弟回家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筠哥儿和黛玉都围着田渊看田渊抽陀螺,而旁边还有两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陀螺。
“师兄,后日有空来我家抽陀螺玩儿呀家里人都在的”临走前,筠哥儿抱着一个小陀螺和一根儿童版鞭子高兴邀约。
“好啊。”田渊一口答应,未曾回绝,惹得田夫子都不由侧目一看,这小子转性了
等林府的马车已经看不到身影,田夫子怀疑的看了眼自家儿子,“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田渊疑惑地看向田夫子,“爹你怎么了”
田夫子“没什么。”田夫子摸了摸自己头,顶着一颗思绪搅成一团的脑袋,溜达进了自家院子。
林府,今晚方姨娘特意吩咐了下人,给筠哥儿和黛玉泡了个热水澡,让两人早早的睡觉,免得第二天起来浑身疼痛。
不过效果不大,第二天一早,两人就难得起晚了,腿还好一点,腰和手臂是真的酸,筠哥儿两眼无神,“姐姐,别是师兄故意的吧,我手好酸。”
黛玉力气更小一些,田渊也控制着教黛玉的次数,故而黛玉虽然也腰酸手酸,但到底还好,没有筠哥儿那么严重,毕竟筠哥儿昨天不服输,田渊“劝”也不听。
“幸好夫子没让我们今天就交心得。”黛玉感慨。
最后是泽芝和月丹两人一人抱一个给抱到无涯斋的,无他,浑身都不想动。
来上课的夫子见状,也不禁打趣,“我回去就骂那臭小子,你们别看他人模人样的,一肚子坏水。”说罢不禁唏嘘,显然已经很有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