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终究只是愿望。我给了它重新选择的机会,可它依然选错了,并且为之付出沉痛的代价。流水无情啊,若它只是简简单单,不求其他,随风而落至尘土里,兴许便可化作春泥。这样的归宿,于它本身,亦或是它的同类而言,都是再好不过的。”
比比东的目光渺远,似在看花,又似在透过它看着什么其他的东西,眼神掺杂着空茫。
雾韵的脸已经惨白一片。她感到胸腔开始发闷,手脚逐渐冰凉。
转过头来,比比东直视雾韵,红眸幽邃,“人生没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雾韵,你明白么”
雾韵垂下头,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手要收紧到发疼,才能压下鼻间的涩意,和眼眶中呼之欲出的水汽。
比比东在以这种方式阻止她说出那句话,也委婉地拒绝她。即使没有直言,但意有所指的话语和连名带姓的称呼,分明是点破了比比东知道自己喜欢她的事实。雾韵二字,是在暗示自己,说教是假,拒绝是真。
这就是比比东啊,温柔的面具之下是刺骨的残忍。她甚至不愿意给雾韵开口的机会,她不要做那个说出拒绝、我不愿意等等字眼的人,而是自私又霸道地要让这份情在雾韵一个人的世界里花开花落。
而如果雾韵仍旧选择了“说”,那么比比东就要为她作出第二次“选择”,那只会更加令她痛苦。
说与不说都会难过,只是遍体鳞伤与粉身碎骨的区别。不说,也许会痛得少一点。
“雾韵受教了。”
邪月与焱各退一步,收回武魂,宁荣荣鼓鼓掌,胡列娜笑说,“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准备回去吧。”
“好。”
四人欲走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道身影。
“那是阿韵吧”邪月回头,“她好像在哭”
胡列娜心下一紧。
焱微惊,“韵师妹竟然也会哭”
胡列娜来不及给他一个爆栗,匆匆说着,“我去看看她,你们先回去吧。”
邪月显然联想到了之前雾韵的反常行为,“我们一起去,顺便问问是谁惹了她,好帮她出气。”
焱连连点头。
“别闹了。”胡列娜斥了一声后,向雾韵跑开的身影追去。
“娜娜”邪月与焱着急叫道。
宁荣荣摇了摇头,“好啦,两位大哥,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你们难道不懂,韵姐姐并不会因为你们那么做而开心起来么不仅如此,如果你们真的那样做,她恐怕只会更加伤心难过。”
上次逛街,她也敏锐地嗅出了雾韵萌动的情意。她虽不知令雾韵产生爱慕之情的对象究竟是谁,却深深地明白他们作为旁观者,无从为其疗愈这种伤痛。